在这个灰色的周末,我去了我的表姐家,一进门我就大声地喊“我亲爱的表姐啊!,我又来‘麻烦’你了”她照例回答说:“不麻烦不麻烦,小舍荣幸之至呢!我亲爱的表弟!”
我一副被阴着的模样,她则在窃喜,呵呵,小样!还笑得挺淑女的,这也只能骗骗家长吧,想让我中计,窗都没有。
“看看人家,不仅成绩好,而且这么有礼貌,哪像你?”
妈妈的唠叨又来了,真烦!
这时我那笑得不显山不露水的表姐很识时务的把我拉进房,并还是很有礼貌的对我妈说了一句:“舅娘,我带小忆去做作业。”
门关上了。
每隔一个周末,只要表姐放假我都会把作业带来这里做,这是妈妈给我的“作业”。
因为她是好学生,我要向她学习。
我在表姐的床头静静的沉默着,我丢了什么东西了吗?
那是什么呢?
一个学期的漂泊,我依然那么空虚。只是,彩色的过去已在时间的海水里被漂白。而我,还在无可遏制地怀念小学的时光,过去在我的脑海里呈现为五色,现在呈现为无色的时光……
强打精神吧,每个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Hi!”我献媚地叫了一声。
“啊!小忆,非常欢迎你的到来!”这个“长舌妇”还是那么夸张,要知道,每次我来这里,都受到她这张嘴近乎毁灭性的摧残。
门外,妈妈和舅娘又在聊表姐的学习近况,可是我不想听,但也不得不佩服表姐优异的成绩,这在无形之中对我形成一种打击,一种压力,而妈妈需要的正是这些。
此刻,我的心情非常复杂,复杂到眼睛的流浪来打发时间。我发觉在曹沁姐的家里有一种爱的气氛,温暖的感觉,这是我家从来没有的,至少,没那么明显,也许过年的时候才会有,那种久违的温暖将会弥漫在爆竹声里。
虽然,表姐爱发表演讲,十分罗嗦,但我还是很庆幸能有这样一个表姐,她是惟一一个能我感到温暖却从未让我感到过寒冷的人。
这天,做了一天的物理与数学,脑子都快短路了。妈妈早早的走了,我觉得只有在妈妈或表姐的监视下我才会那么专心吧。
不过有一件事真是值得我“哈哈”!真是的,本以为只有表姐在,什么问题都会被解决,可是……这是我幸灾乐祸的原因:由于新教材的原因,她们还没有学习函数呢!是我有生以来最令我高兴的事了。
哼,咳!小忆博士讲座开始!现在演讲的是初中生最基本的内容--“函数”。我故意把“最基本”讲得很重,我坐在高高的沙发上讲着,她低低的坐在椅子上听着。
看着表姐虔信的面孔,我的喜悦被冲淡,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每年,我都会看见毕业生默默地离开。新生欢乐地拥进,我夹在他们中间,为他们难过。
这时,表姐的声音振动了我的鼓膜:“小忆,别再难过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会先走然后再等你。
……
经过我半个小时时刻刻不停地在表姐脑里灌输“函数”的意义,终于,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兴奋的问:“你明白吗?”,她大约沉思了N秒,然后才缓缓地说:“不明白……”,晕……
快五点了,表姐快上自习了,可我们俩的周记还纹丝未动,一直躺在床上装死尸,但在舅娘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和表姐的作文在30分钟内抢完,要是考试时能有这么快多好啊!
晚上,我要回家了,我真是很舍不得这个家,但我毕竟是要走的。就像一次短途旅行,不管沿途的风景有多美,都是惊鸿一瞥,而我最终的归宿呢……在哪里?!
月光在我的身后拉起了长长的影子,它在身后拖拽着我,可我没有停步,尽管我有一个错觉:它就是我的归宿。
可是,我真的成长了,无情地融入岁月中,那种骨骼裂开的声音,是那么无声无息、残忍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