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可是没有一个地方将我的心挽留,直到我踏上蒙古大草原的那一瞬。
我有幸被赠与了高尚的哈达,我有幸饱览了草原的辽阔,我有幸品尝了奶茶的香醇。但唯有一点使我感到不幸,我并未看到狼的身影。
草原的辽阔大概是我所见之广中最怡人的了,大海虽广可是也会波涛汹涌,不及草原的一马平川;沙漠虽广可是也会尘沙飞扬,不如草原的一望无际。若一定要给这三者一个名词,我会把波澜给大海,多变给沙漠,自由给草原。
热心的蒙古小伙带我们一同去牧羊,感受他们每天最基本的生活,我骑在马背上看着绵羊簇拥在一团吃草,好像是碧绿的草原上覆盖了层层积雪。当我正被羊群吸引时,一只野兔从身旁飞快蹿过,我挺惊奇就指给了蒙古朋友看。他看上去有些无奈,说:“在我像你这么大时,根本没这么多野兔,若不是这几十年狼都被……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也大概明白了他是在惋惜狼的日渐稀少。这也不禁让我想起曾经读过的《狼图腾》。书中写到,狼其实并不凶恶,它本是捕兔食鼠的动物,唯有万般无奈之下才会袭击人和牲畜。狼群也是一个令人敬佩的集体,自古被蒙古民族尊为图腾。狼之间的友爱亲情,狼的狡黠智慧,狼的团结负责也一直以来对蒙古族有所教诲,以致至今我仍然能在蒙古小伙身上看到狼对自由的渴望。
蒙古小伙谈起狼时,眼中闪烁着敬畏的光芒,他说自己的祖先不信佛祖不信上帝不信真主,他们的信仰是狼。他们的民族有狼旗、狼烟,还会举行祭祀狼的仪式,他们也对汉人将狼与阴险凶恶划等号而深恶痛绝。
他告诉我,小时候跟随父亲外出狩猎时真切地看到过狼几次,狼其实怕光怕火亦怕人,可是它们从不畏惧死亡和痛苦。蒙古人身上也有这般狼性,所以才有成吉思汗率铁骑横扫亚欧,威震八方。
我身临蒙古草原,心中所念却非草原,而是狼群,我欲眼望穿却看不见狼的踪影,但依稀可见蒙古人身上还残存些许狼性。
未见到狼群虽然不幸,但幸运的是在造访中明白了狼性。草原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名为狼性,意为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