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少年在他那记忆的城镇里,仰望那棵记载着青春的老树,而一旁的已被爬上绿蔓的木椅,在风中静静地轻微地摇动着。那首曾经他歌唱过的歌谣被风铭记,在回忆的尽头里开满了蓝紫色的苜蓿花,一切在回荡着。
——题记
青春,徜徉于花海梦河。踏着软一软的春泥,悄悄拾起瓣瓣落英,我又回到了那被温暖的几年。
那时候,我很小,祖父常常把我捧在怀里,他坐在那梨花木的椅子上,身子微微倾动,面前挺一立着几棵祖父种下的老树。那段时间,祖父特别爱树,对他亲手种下的更是欢喜,每次站在树下像个孩子般摩挲着那粗一壮的树干。褐色的、干枯的、轻微颤一抖的手,褐色的、干枯的、岿然不动的枝干,我经常透过窗子就看到这些情景。渐渐地,我在祖父的渲染下,对树也产生了一种感情,我开始跟着祖父的生活习惯生活。清晨爬山散步放松心情,早晨照料树木,午后便于邻居小孩玩闹或与树自言自语,而傍晚便在海边迎着夕陽散步,夜晚伴月光入眠。祖父热爱生活,与其说他是在度过夕陽红,不如说他在经营自己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态度。
那些根深蒂固的大树。有墨绿色远远望去就像一团云的槐树,有八月就在树上开一小簇小像是红灯笼一样的丹桂,有四季常绿的像是永不衰败的榕树。祖母总是抱怨说:“干嘛种这些没用的树,还 不如把这种地的田用来种菜,多节俭啊!”而祖父总是笑而不语,这点跟我有着极高的契合。之后几年,祖父那硬朗的身体,倒下来了。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床单,还 有穿着蓝色条纹的白色衣服的祖父。没有休止的治疗,没有呐喊的生命,没有生机的灵魂,一切都寂静无声。我想祖父心中一定是越发茁一壮的树木。他与病魔僵持了几年,终于解脱了,我还 记得他临死前紧紧地抱着我说:“替我照顾好那些树,做个生活的有心人,行动的牧羊人。”
祖父走了有几个年头了,大树依旧在后院长着,我也从未放弃照料它们。它们身上记载着时间,有光陰的痕迹,看到它们,就想到祖父,每天微笑着,即便是在住院那期间。也许只有笑容,才能让生活更加美好。
如风的少年,似水的年华,簌簌的劲草,在记忆中摇晃,在梦中摇荡,在那个青春,我有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