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晃悠悠的车上,头也晃悠悠的,因为我感冒了。
吱——车停了,上来了两位乘客,一个是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一个是佝偻的老人,那女人显然是看见了我身旁唯一的空位,便径直地挤过来,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旁,而那老人左右搜寻了一番,只得叹了一口气,抓着扶手,站在过道上。
车依旧晃悠着,我的头也依旧晃悠着,眼皮沉重浑身瘫软得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软瘫着坐在座位上,之后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始颠簸起来,老人们的身体也很有节奏地摇晃,突然车子来了个急刹车,我听到有人摔倒了,睁开眼,只见那老人跌坐在车上,嘴里只哼哼,竟没有人上前搀扶一把。售票员看到了这一幕,便对车厢里的人说道:“请大家给这位大爷让个座好么?”一连说了三次,语气一次比一次沉重,可车厢里的人仍不为所动。
我很想站起来为他让个座,可是两腿发软,我将目光扫向这位年轻的女人身上,希望她能够自告奋勇地为那可怜的老头让个座,可我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我明显的听见她嘀咕了一句:“活该。”这一点我早就该想到的,我重新闭上了眼,心里默念道:“老头,对不住了,等病好了,我一定主动给你让座,如果下次还能再遇到的话。”
车子咣当咣当地响,车厢里却静得出奇,约过了两三分钟,耳边突然传响起了令人振奋的声音,“大爷,您坐我这边吧。”我迅速睁开了眼,看到了欣慰的这一幕:身边这位妇人,面带可人的微笑,在众人赞许的目光中,主动给这位老人让座了。老人扶着腰,走了过来,连连说谢谢,妇人说:“不用谢。”老人这才安心地坐稳了。
是她?我万分惊讶,难道是我头昏眼花了吗?难道是我听错了吗?可是身边安坐着的老人,证实了我不是头昏眼花,证实了这一切都是真的,欧!我误会她了,她的心还是善良的,那一刻我不觉露出了笑容,是啊,善良和真情并没有离我们而去,可是那一秒,我的笑容被凝结了,僵硬地挂在嘴角……
只听那位“好心”的妇女叫道:“喂,司机停车,我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