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凤镇是个以瓜果而有些小名气的小镇子,站在大街上到处充斥着卖瓜果以及菜农的吆喝声,恩,还是那一口流利有些刺耳的家乡话。
林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父母在家务农,爷爷奶奶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有个体弱的大爷,林父排行老二,有个嗜酒如命的三叔,家里有个打小成绩优秀智商达到上限的哥哥青。
林小的时候很淘气,家里也不富裕难免就会做出一些让街坊邻居受不了的举动而找林父林母拉拉家长顺便再添点油加点醋说说林小凡各种不是。林小的时候没少让林父林母头疼,也就没少挨打。小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小学幼儿园之类的学校,自记事起林小凡就在林母吆喝声还有父亲抽皮带打在自己身上发出的啪啪声中度过了无忧无虑懵懂淘气的八年。
那年9.1号林父骑着那辆爷爷去世时抽签抽的脚蹬三轮车拉着淘气的林小凡去附近唯一的小学董家庄小学。六年的义务教育很短暂也很漫长,值得诉说的还有那点点滴滴的回忆,值得让人惦记的还有那段光阴,毕竟那里有自己的脚印。
小学里都是些如同林一般懵懂的孩子,总是有些孩子为了一辆看上去破旧的小汽车而发生口角,争执是不可避免的,争执往往分不出答案,那就用各自的绝招解决吧,什么你的无敌风火拳、什么我的天残脚,每次打架的起因是一样,结果也是一样。明天林父就会带着林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接受教育,无论下雨还是暴烈的夏天,无论是下着鹅毛般的大雪还是让人感到害怕的北方的冬天。
回去的路上往往林会给父亲讲些学校里有趣的事情,什么谁谁谁抓了一只鸟,什么谁谁谁上课的时候尿裤子了,各种云云,父亲也只是随声应合着。每次班主任找父亲谈话之后,父亲有些黑的脸上没有了那张笑着能露出满口黄牙的脸,林知道自己又犯错了,父子两人好像小孩一般谁也不理谁。
有一年冬天下着雪林吃饭的时候急性阑尾炎犯了,父亲急急忙忙骑着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各种地方都响的脚蹬三轮车去乡诊所,雪下的很大,林父坐在三轮车上,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用自己破旧大袄紧紧的裹住林,林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雪花不懂人情冷暖的打在林父的脸上,不知是雪打在脸上化了,还是父亲着急害怕落下的泪,或者说两者都有,啪嗒啪嗒滴在林的脑袋上,这让本来不算太痛的林嚎啕大哭。
到了诊所诊所条件也不是太好,林父只能带着林坐车去镇上,林看着旁边座位上那个不算魁梧的父亲原来是那么强壮,那么伟大。林紧紧的抱住林父的腰,从未有过的温暖充斥在林的胸膛上。无所怎样,父亲永远在自己的前方为自己导航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