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那个印象深刻的人,和我几乎没有关系,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可以说是陌生人。
她住在我家的前一栋楼上。来来往往中,偶尔也能见到几次,路边经常有几个乘凉的老人,她似乎和老人们关系熟络,经常是和老人们聊上几句,再收拾起旁边的塑料袋,动作笨拙而熟练,好像已经重复了上千次。塞得胀鼓鼓的的袋子中,不知装有什么,好像很重的样子,她却能一把扛起。她似乎对孩子有种莫名的偏执,每次看到有父母拉着孩子经过,她总是定定的看着孩子,某次,坐在路边乘凉的老人中,有人带来了一个小孩子,看着大约一岁,刚刚会走,咿咿呀呀地说话,特别惹人喜爱,带着孩子的老人满脸喜气。她坐在旁边停下手中的活儿,转过头来盯着孩子,眼神近乎贪婪。孩子看见她,也不害怕,张手要抱,她也喜气洋洋的伸出手,准备抱孩子。但带着孩子的老人却向后退了一步盯着她的手,因为她的手实在是太脏了。
只是偶尔见过几次,但真正见面这却是第一次。她站在我面前,我不知她要做什么所以也僵硬地定在原地,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卷卷的黑色头发,有些脏兮兮的,却有一双清澈的的褐色眼睛,厚而暗红色的嘴唇,脸上沾有略微的土,旧而脏的红色上衣和黑色裤子。其实我对她是感到害怕的,但我也不敢挪动,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衣角捏的更紧了。她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我隐隐约约听见脚步声,条件反射回头看,是妈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我似乎感觉到了保障,于是拔腿就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后来,我从那里经过的次数越来越少,见到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但对她印象却一直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