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喜欢旅行的人来说,有许多风景是难忘的。拉萨湛蓝的天空,沿铁路星星点点开着的格桑花;新x戈壁的漫天黄沙,回荡着古老悠扬的驼铃声;松赞林寺回转的佛塔,檐角高低分布的佛铃仿佛缓缓咏颂着什么;彩云之南的大理白塔倒映在清澈的洱海之中……冥冥之中,总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终于有一天,我来到了丽江。
与丽江邂逅是在暮色中,乘车从机场绕过大半个城市,停在了一条石板路上。这石板路像极了江南一带的青石板路。米黄色的石板铺向店铺林立的远方。石板的两旁是一道水渠,多日积攒的雨水流入渠中,哗哗地穿行在古老的渠道中。我在客栈中打点好行李后便歇了下来,打开临街的窗,可以看到拉着牦牛缓缓而行的小贩或是背着大包踽踽而行的旅者。
目光越过错综的小路,看到一片檐角错杂的后面隐约地矗立着一座突出的山峰-玉龙雪山。山顶上的积雪终年不化,橙红的暮光如轻纱般笼罩在白雪皑皑的山上。像极了《济南的冬天》中老舍写的“镶着银白色边的小山”。它如忠实的卫士一般,守护着这历经繁华沧桑的古城。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便在街上溜达。清晨的湿气很重,石板路上分布着凹陷的小石孔,孔中储着点点露珠,清澄的光线斜斜地投射到石板上,散射出一片晶莹的光束。店铺大多还未开门,四下里只有流水的哗哗声,牦牛蹄子的哒哒声,还有我木屐敲地的踢踏声。形成一曲明快的小调,蔓延在小小的四方街上。
路旁店铺的门上,或多或少雕琢着一些象形文字,有的像盘曲伸首的小蛇,有的像手拉着手的两个小人,还有的像蜿蜒的溪流。这些字形涉及了江川湖泊,人情世故,粗狂的笔画中透着纳西人的豪放,细腻的挥毫中透着纳西人的温婉柔情。它们点缀着沿街小店,给古朴的小街增添了神秘色彩。这便是纳西文字了。
在丽江,常听到的一个词是迷失。的确,错综复杂的古径常让人分不清南北。然而不论是纯净的天空,古朴的街道,远处高耸的雪山,抑或是美丽的纳西文化,都让人恍然如梦。走出那条街,走出那片城,才觉得,恍惚是南柯一梦。
风景这边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