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激昂的戏曲声响起,偶尔还有一两声奇怪的变调,我轻笑,爷爷又在“吼”秦腔了。我起身,朝那声音走去。
爷爷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眯着眼正跟着收音机里的唱段“吼”着,身体左右摇摆,惹得藤椅也“吱吱嘎嘎”一阵乱叫。几绺头发调皮地划过爷爷光滑的脑门懒懒地耷拉在眉眼之间,爷爷不慌不忙地用右手横着一抹,它们又乖乖回到原位。爷爷的左手也没闲着,食指和中指轮流在椅子的扶手上随着曲调叩击,看着爷爷陶醉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爷爷,你又在制造噪音啦!”
爷爷扭头看见我,故意瞪起眼睛、鼓起腮帮子,一副训斥我的样子:“臭小子,你懂什么?戏文里可有做人的大道理呢。你忘了我给你讲的张良卖布啦?”说完又赶紧侧耳去听戏词,认真地“吼”起来,不再理我。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爷爷身上。泛着红光的脸庞、如痴如醉的眼神、打着拍子的大手……如同大师笔下的一幅油画。
因为热爱,因为陶醉,身边的风景也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