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风在温暖中央挟着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家风带给我们的是心灵的感化,是人与人之间那份纯真的爱,是人在困境中伸出援手时付出的感动。
在我还年幼的时候,母亲在乡中的集镇上经营着一家面馆,就在桥头,人来人往的地段让小馆在赶集的时候热闹非凡。母亲就站在店里,一边忙着煮面,一边招呼着客人,煮面,收钱,抹桌子,一切被母亲安排的有条不紊,有时遇见熟人来光顾我家生意,母亲就摆摆手,不收他们的钱,说;‘算了’。
深秋的下午,天气渐冷,所以集市散的特别的早,母亲在店里抹着桌子,丝毫没有注意有人来了,我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对母亲说;‘妈,有人来了’。母亲直起腰,愣了一下,接着浮起了往日的笑容,问他吃什么。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客人,他一头蓬乱的灰白色卷发,一张沟壑纵横的脸饱经风霜,眼睛无神显得疲惫又苍老,他穿着一件深棕色的皮衣,上面有几个显然易见的大洞,他没有双腿,因而只能用双手撑着两个绑着带子的小木凳前行。
门前一条排水用的小沟挡住了他的脚步,母亲从屋内拿来门板垫在沟上,他才慢慢的从门板上移了过来,母亲在水蒸气氤氲的锅前忙着,时不时的和老人搭着话。老人带着一点局促的坐在自己的两把小凳子上,母亲为了方便他就餐,把我写字时用的矮桌子搬来,然后从灶台上端来那碗面,这碗面是一天中份量最足的,母亲还往里加了一大勺肉丝。老人对母亲望了望,仿佛不敢相信,他并没有点肉丝啊。母亲却会心的朝他笑了笑,说;没关系,不要钱。老人从他干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混浊的眼中泛起一丝涟漪,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临走时,老人坚持要付面钱,母亲微微一笑坚持没有要。我们母女俩就站在店前默默地目送了老人在秋风中渐行渐远,幼小的心灵仿佛受到了一丝触动,望着嘴角上扬的母亲。
泰戈尔曾说杯里的水是闪亮的,海里的水是黑沉沉的,小道理用言语即可说清,大道理却只能用伟大的沉默。正是母亲这默无声息的言传身教,我的灵魂中才注入了一种叫爱的东西,这才是我的家风中最深刻的含义。看着嘴角上扬的母亲,那善意的微笑如春风般唤醒我幼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