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黄昏,都会漫步至木棉树下,独自一人,期盼花开,重拾当初那爱的暗香。
回忆当初。
童年,木棉树下。
“外婆,木棉花开啦!”似离弦箭奔入屋中,拉上外婆一起,躲于这树下,窥鸟归巢,与花作伴。为什么要躲?抑或自己也不全明了。
树下,拾起木棉花,细听外婆诉它的成长历程,深究其结构。偶有清风拂过,花香扑鼻,自己便总会闭眼,挺直腰板细嗅,只感沁心。
而一旁的外婆,手中紧握着针线,为我缝织新枕头。花香随着风潜入枕中,将棉花作云朵,欢快于其中。望着外婆手中来回的针线,却恍然发觉她满手的老茧,白发飘飞于半空,与花香一起。心中无限惆怅。
黄昏,归鸟,花旁。
怪花香沁心,怪清风微凉,竟与外婆酣睡于树下。醒时,已黄昏,一旁的外婆仍熟睡,脸上老花镜夹于鼻,皱纹此刻早已被淡化,宛如回到豆蔻年华时,青涩的当初。新枕头已完工,一朵木棉花恰好落于枕头上,与玫瑰般红,花香却更胜于玫瑰。偷偷将其戴于外婆发白头发上,脱下自身外套为她披上。轻披轻戴,只因忧将其惊醒。望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时害怕外婆离去,以为每年花如开,外婆便在,于是寒暑换季,每日每夜都在期盼花开,再同外婆嬉笑酣睡于此……再望向熟睡于中的外婆,于是手中紧攥木棉花,细闻其花香,贪得无厌般,再熟睡于树下、花间。这枕头与花香,再陪我梦一回。
而如今,外婆已离去,却仍是期盼花开,只因花香中,还夹杂着外婆那爱的暗香,这爱的暗香与枕头,陪伴我度过每个漫漫长夜,以及这漫漫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