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去了舞钢多少次,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上周去看妻儿,也就短短的十几个小时,沿湖边走了走,颇有一些感受。
小的时候知道那里叫铁山,离我的老家几十里,隐隐望见豁牙的石头山,像天边一样的神秘。听大人说修石漫滩水库,我们庄后边干渠的水就是从那里流来的。我们剜草的孩儿光脚站在水渠里,总有鲫鱼来拱脚。七五年发大水,那里的水库大坝决口是元凶,害得我们住了几年的庵儿。水下去我十来岁,和妈妈绕道寺坡坐车去平顶山,毒日头下在土路边等车,不远是红砖墙的厂棚,估计是舞钢的前身。不久我一个小孩子去垭口办边防证,一个操东北口音、像个干部模样的同志以惊讶的眼神和蔼的话语给我很友善的解释,使我对这个政府所在地(舞阳工区)至今充满好感。后来多次去朱兰,有农贸市场,人多,都是我们农民模样的。及至去二郎山和九头崖就是旅游了。上二郎山是坐小船荡漾在蓝天碧波之间,山上一水儿的洋槐树,像克隆的一样细细的、高高的,枝杈也是一水儿的捋顺,柔美。满地的青苔,清香悠悠,走在上面软软的养脚。林间小憩,偶有卖咯馍蚂虾的大婶大嫂大姐小妹c着篮子在兜售。二郎山下有关于二郎神追太阳的传说的介绍。山顶庙宇大殿是新修的,香客不断,倒也壮观。九头崖在水库和舞钢的东南面,我是和朋友坐三轮车去的,途中有一山头,耸立着一座抗日纪念碑,傍边的低矮的烈士坟包,多数的插了“无名烈士”木牌,木牌上已有青苔。二郎山的溶洞还正在挖掘,溶洞口有卖山核桃木灵芝的,还有响铃石,我十块钱买了一块,摇摇有沙沙的响声。我们一个一个爬完九个山头,衣服汗湿了。那时秋天,山上间或的毛栗子树挂满了果,似是野生的没人看管,见路人三三两两的在采摘,我们也用石头和棍棒揯了一些,都已经成熟了。
朱兰、垭口、寺坡,俨然武汉三镇,珠玑有致,葱葱山林间一条宽广美丽的大道南北纵穿,市场、政府、企业相得益彰。我这次是坐小火车在垭口道边花丛草地上下的车,午后小憩了便和妻搭乘一种亮绿色招手即停小巴士到湖边,沿湖小道一路向东,但见湖边鱼儿一波一波的漫游,到是没见垂钓的和撒网的。道边以洋槐树为主,间或杉树和不同的绿化树。虽是周末,人不是很多,大人给孩子照相,儿女陪父母游玩,也有情侣和伴儿赏景的。湖里的游船种类不少,还有一个(艘)像是两栖的乘坐机具泊在水边,令我多看了几眼。路边夹杂的竹林颇有一些诗意,也多了些江南的色调。偶尔看到新出的竹子,墨绿的,不禁唤了妻用手去感触,呵,毛茸茸的。我只知道竹是亮而坚硬的,不知还有这般绸缎样的手感。抬眼滆湖南望,点缀着些许楼房居设,笼罩在不知是雾还是烟的薄纱了。前次我乘船到过哪里,现宰的花鲢做的很鲜,地方野菜也有些意思。不觉间到了回去的时间,看看离坝上尚远,留些悬念给下次吧。
但凡一个地方,白昼之间的景色多有不同,在这噪杂的现代社会里,夜,也许更值得把玩。三三两两的汽车,三三两两散步的人。没有轰鸣声,也没有太多的霓虹灯。依山而建的民居像静物一样摆在那里,门口没有门卫,亲戚的单车白天就简单的丢在那里,不用加锁的。几个人在小卖部门口斗地主,一人操东北话。
路边一造型别致的、宽敞的敞篷下音乐漫漫,七八对男女在跳交谊舞,使这恬静的夜平添了许多浪漫是色彩。
舞钢小城,人居之所,一有时间,便会再来小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