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而又不喧闹。爸妈和我驱车前往故乡扫墓。
老房子是永远不会让我们迷路的“导航仪”。离老家还有二百米,就清晰地看到门口两位老人,一前一后,舒展着满脸的皱纹向我们兴奋地挥手。
那是我的爷爷奶奶,他们有那个地方的独特功能——大嗓门,热烈而又含糊地叫呼我们的名字。
我曾在这里出生,我记得屋后山泉水甜甜的味道,记得赤着脚丫在满屋追逐鸡鸭的场景,我也记得曾偷吃姥姥藏在在坛子里的糖果。如今,古老的坛子还在,可姥姥却走了。
思绪正纷飞,奶奶的吆喝声又响起来了:“威威,快来喝茶!”跨进堂屋,满桌的美食直勾我的胃,这是家乡独有的五道二十四碟。清茶、蛋茶、擂茶、面茶、姜盐芝麻茶,应有尽有。我尝了尝奶奶亲手做的山枣红薯片,酸酸的,甜甜的,真是人间美味!
踏过已被时间洗礼的青石板路,我们一家来到后山祭拜姥姥姥爷,山上草木旺盛,露珠在晨曦中摇曳,鸟虫在丛林中合鸣。锄草、挂灯、点蜡、烧钱、许愿,我按爸爸的吩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姥姥是在我五岁那年走的,犹记得过年时他像个孩子似的唱山歌,犹记得他总是扛着锄头开山垦荒,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今漫山遍野的小树苗迎风生长,可姥姥您在哪里?风沙沙,雨纷纷,隐约的,我又听到了姥姥的歌声:山歌好唱口难开,樱桃好吃树难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