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读了周国平,我才开始了对乐观与悲观的思考。
我想,凡夫俗子是没有选择乐观或是悲观的权利,他们的人生哲学是如何能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家人。一位普通职工如果整天对乐观悲观想入非非,他还有什么心情干好工作?一位农民如果在这种问题上困扰,那它还有多少精力认真劳作?
乐观与悲观地思考――或者将范围扩大一点――哲学都不是为平常人准备的。只有仰观天象的泰勒斯才有权利不用注视地上的情况,只有不爱知识爱智慧的苏格拉底才可以宣布他是在思考生命本源。
2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坚持的什么哲学。
周国平强调因为只有一个人生,颓废者因此把它看作零,坠入悲观的深渊;执迷者因此把它看作全,激起占有的欲望。但他认为,两者都不是真正的智慧。他力求企及一种以悲观垫底的执着或用执着垫底的悲观――就是超脱的至高境界。
冯友兰先生同样也不愿将自己直接划归为乐观或是悲观。他力图阐释一种既出世又入世的哲学。然而,这样的哲学体系至今无一人可以完成。
也许,我一直是坚持既出世又入世的哲学,只是没有像他们一样出书立传。
3
我有悲观的倾向。
我总爱追问意义,总爱做目的最明确的事。我怕,心血汗水浪费在无结局的荒诞上。
到底什么是最有意义的事呢?什么是我必须去做的事呢?
是追求幸福吗?
抑或是用逃避痛苦的方式取得另一种快乐?
4
悲观主义认为有些人过于执着,没有看清世界的'本质――空无。的确,人生不可占有。执着于尘世,过分的追求往往导致追求不到幸福而引来痛苦。在终极意义上,人世间的成功与失败,幸福与苦难,都只是过眼云烟,没必要执着。
在悲观者眼中,一切所谓的意义都带着呻吟。
人要悲观容易,但是彻底的悲观就难了。佛教是最悲观的哲学,但是佛教净土宗不也是日日口诵佛号,只求来生进入极乐世界。这本身就是一种欲望,只是将欲望实现没有放在今世,而是着眼来生。
正因为人生短暂,时光飞逝,所以它弥足珍贵。
谁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作为,谁不想让世界因自己而不同?
悲观目的地是空无,冥思苦想后还是空无。
5
不要再追问意义。意义不是人能回答的,那是神的特权。
不要总是看透事物本质,而是为事物本身赋予最美好的意义。
每一条路都有不得不走上他的理由,每一个选择都有不得不做出的原因。大千世界,每一个芸芸众生都有他不得不生存不得不忍受苦难的意义。不去问意义是对意义的最好回答。
所以,别在诘问生命。被诘问的是你自己。上帝要看,你在你生命的答卷上如何选择悲观和乐观,如何回答意义。
6
什么是区别乐观与悲观的标准?是口中的言词吗,是笔下的语句吗,是卷帙浩繁的哲学书籍吗?
积极的乐观主义不是幻想自己将来多么成功多么伟大,不是空谈未来的鲜花掌声,也不是因为这条路被人认为通向某个巅峰就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
积极的人生态度从来不能用一个人的语言文字表现出来,它必须由脚踏实地的跋涉冲出来,由敢闯敢干的精神拼出来,由甘受苦难的寂寞孕育出来。
然而,悲观主义者也许因为一句教义,一篇文章就不自觉地放弃人生。这也是为什么宗教至今仍有大量信徒,为什么饱经苦难的人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励志的书籍而是哲学或宗教。
我无法为两者划分界限,但我知道悲观主义可以击败心智懦弱的人,却永远打败不了那些从不大谈智慧的真正乐观主义者。
悲观是想出来的,说出来的。
乐观是用行动铸就的。
7
有一场决斗,那悲观与乐观的决斗。我本想做一个看客。但不幸的发现,每次观看这场鏖战,我都不知不觉被卷入两者中的一方。被这一方影响,被这一方折磨,成了他的挡箭牌。被这一方折磨够了,我又被抛到另一方,再一次被消融,被分解。
在双方的对垒中,我被推来推去。然而受伤最多的不是那两位决斗者,而是我自己。
那个自以为很聪明的人身上血肉模糊,几乎成了牺牲品。
8
我发现,我渐渐迷上了佛教的禅宗。
这不是一种宗教,倒是一种超越智慧的信仰。每一位禅师不再是苦行僧,倒像是早已领悟世间万象的思想者、哲学家。
“活在当下!”
“平常心是道”
“菩提本无书,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禅师们从来不谈悲观,他们不参与乐观和悲观的纷争,他们也不寄希望与来生,他们追求的是内心的清静自在和解脱。
这是一种最简单,最纯真的哲学。纯朴的有点傻。
原来,“傻”才是终极的智慧,是最美的品德,最实用的哲学。
从单纯到复杂,再复归成熟的单纯,我命之曰智慧。
从混沌到清醒,再复归自觉的混沌,我命之曰彻悟。
9
我不想再讨论乐观悲观,只想珍惜每一条道路,每一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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