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暖的照在我的脸上,我不禁多睡了一会儿。
这是我逃跑后的第二天。自由实在太美好了,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不必像在养兔场时被人揪起来了。
只是我还是很思念笨笨。如果没有他,我是逃不出来的。我依然记得,他在我走时,忍住泪向我祝福的样子。他是我最喜爱却永远无法见面的朋友,是我唯一的遗憾。
我出生在一个养兔场里。从小到大,我都是最不安分的。逃跑,是我在养兔场的生活中最重要的事。令我很奇怪的是,那个只知道钱的吝啬老板,从不来管理却能使兔子一只不丢。每次将我们放到草地上时,我都会趁机溜走,然后在意料之中被抓回来。这时,所有兔子都会用一种鄙视的目光望着我(除了笨笨)。
可不是嘛。他们从小就只知道服从,满足于那种安逸的生活。而我的母亲,一直在向我灌输叛逆的思想(也许是它来自森林的缘故)。
妈妈经常让我自己去觅食,从不许我吃养兔场的饲料。这为我逃跑后的生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后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妈妈不见了。听很多大兔子说,养兔场的篱笆上发现了一撮狼毛。我不难过,反倒为妈妈真正获得自由而高兴。
我摇了摇头,从回忆中出来,这才发现眼角有了几滴泪。
我盲目地向前走,希望能找到一片适合我的领地。至于什么地方才适合,我毫无头绪。再往前走就要到城市了,可我却没有停步。我望着路两旁的商店,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你是谁?是ru的成员吗?”我很茫然的环顾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别找了,我在这儿。”我抬起头,只觉得阳光十分刺眼,“我是源哲。”终于看清了来者——一直很高的兔子,雄的。他很英俊,我却很不是滋味。我问:“什么是ru?”源哲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打量着我,我被他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我有这么漂亮吗?我又不是女孩!”“等等,你的脖子?”我摸着颈子上那道与生俱来的疤痕,笑着说:“如果我有钱去买那个去除疤痕的化妆品,我会很高兴的。这道天生的疤痕几乎毁了我的容!”源哲又问了我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我喜欢吃什么
。我心想他爸一定是查户口的。当我回答完毕后,源哲似乎吓了一跳,用颤抖的声音问:“你原先住哪里?”我又想起了养兔场的那么多人,那么多事,现在才觉得其实逃不逃已不重要了,关键是心,必须是一颗自由的心。妈妈就有这一刻自由的心。当我将我原本住在养兔场,刚逃出来这句话说出时,源哲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