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的战场,腥红的血花妖艳迷魂,似魅惑尘世的曼陀罗,蛊惑人心。刀光剑影的厮杀,寒光冽冽,危机四伏,这是战场,是血的诅咒,是狂的怒吼,血红的地狱。唯一令疯狂的心停止挣扎是身后的温度,在恐惧时给予抚慰,在受伤时忘记疼痛。兄弟,是依靠;兄弟,是唯一值得交出软弱的背后的信任;兄弟,令死神却步,令希望重生。
——题记
曾几何时,我是一棵卑微的小草,向往自由地飞翔,但我触碰不到蔚蓝的天空,只能远远的,瞻仰。空中的鸟儿将头埋进柔软的翅膀偷笑,而被泥土束缚的我,连脱离泥土都会枯萎的我,自由,只是一种奢望。当它们带着上帝赐予的羽翼,高傲地抖擞翅膀,翩翩飞舞,半眯着的眼里满是对我的怜悯。他们的嘲笑化成了我身上沉重的枷锁,他们高傲的身影像残忍的双手,掐紧我的喉咙。我无法反驳,我没有那个权利,所以我沉沦了。直到身边的一株小草,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不顾我的挣扎,迎着风,扭动身躯,带着我乘风舞动。风拂过脸庞,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迎上它善意的目光。滚烫的泪水滴落,是的,我感受到了这美妙的感觉,为什么我不曾发现呢?紧紧地回握它的手,满腔的激动化作最真挚的四个字:兄弟,谢谢。
现在的我,颓然地远望整个运动场,到处是激扬的呐喊声,助威声。不知道为什么,好久,好久,我已经感觉不到那些所谓的激情、所谓的青春了,即使在如此激烈的比赛场。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异类,心仿佛麻痹了,也许是久居阴暗的文学洞穴。黑暗中的我挥舞着铁锹,朝着未知的光明探索,机械地抬手,落下。已经养成习惯了,不去关注任何事,只需笔直的,朝着前方,跌跌撞撞。
麻木地写着手中的稿件,无非是激励运动员的一些话语,写了也不一定会被承认而播报,无意义的劳动着实让我提不起兴趣。咬着笔杆,呆呆的扫视四周,人群好像有些激动了。再定睛一望,原来是1500米跑步到了冲刺阶段,说是冲刺,其实真的是跌跌撞撞地挣扎着过来的。精神和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的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我不禁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们。那可是1500米啊,我还没跑就觉得双腿无力了。
还没到达终点,终点线旁就围满了人,一个个焦急又满是担忧的脸庞让我的心底泛起了波澜,他们是那么专注,眼睛随着虚弱的人儿移动,每一步,心跟着颤抖;每一米,焦急的神情便更深一层,这是怎样的一种期盼啊!渗透着如此的羁绊,他们与他们,一条无形的线紧紧拴着他们的心,如此的柔韧,又如此的坚硬。我开始关注跑道上步履蹒跚的他们,他们那痛苦的脸上颦起的双眉,已经脱力的四肢突然奋力地甩动起来,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那因痛苦所微闭的双眸,在听到那呼喊声的一瞬间,猛然张开,如同烈火凤凰浴火重生,迸发出无穷的力量。我手中的笔在颤抖,我知道,我无法再不为他们动容了,我机械的心在此刻开始了自己的跳动,我不请写出是惊喜还是兴奋!
随着人群一阵欢呼声,筋疲力尽的人儿冲过了终点,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了100多斤的重量,他们扑倒在那张开的温暖的胸怀中。我看见,他们笑了,尽管虚脱的笑容是那么的苍白。
我也笑了,从没有这么开心过。任何东西都会在时间中消逝,金钱,权利,甚至生命,但这璀璨的阳光,兄弟之间的羁绊,从来不会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