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刻将“作”改成“做”,然后轻呼了一口气,拉开架势来伸个懒腰,后面的卷纸传了上来,看到自己的名字填错了地方,很懊恼地拍头还是一边大叫着“不管它了”,一边把那张物理卷纸交了上去。
终于写完了!我微笑着对自己说。
把笔放进包包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黑得吓人。学校的卷纸是自己印的,油墨好像没干的样子,每次做卷纸都会做到满手漆黑,抬起头后,很意外地发现别人脸上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墨渍,感觉很滑稽,然后笑得人仰马翻。
媛在后面拍了我肩膀一下,顿时吓了一跳,转头说了句:“怎么跟鬼一样啊!”然后理所当然地被瞪了一眼,从包包里掏出mp3,塞上一边耳机,听到正在放的《青春无悔》,把另一边耳机递给璇,她说:“这个女声很好听呀。”我笑着说:“是叶蓓!”很清澈的音乐如水涌来,是我最喜欢的声音。
回家的路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小林子已经不再是朋友了,有几丝悲哀。
小林子是曾经十分十分好的朋友,有些胖胖的,一笑起来,很可爱。我曾以监督她减肥来偷喝她的可乐,曾在春游时吃她的牛肉干吃得翻起来,曾和她叫板叫得旁人听得目瞪口呆,很是口齿伶俐。同样是开心时可以笑得春光灿烂,春暖花开的样子,忧郁时悲情得随时能滴几滴眼泪出来,她是我曾经最珍惜的朋友。
她问过我,我们可以这样一辈子好下去吗?我说会的,会的,我们都不用担心的。只是,每天我们都在遗忘一些东西,不知哪天就是关于对方的。
抬头看看天空,发现天空蓝的异常,看见阳光灿烂得让人不可想像。原来什么都没有变,是我们在变。
每天中午都会去璇楼下叫她,她家住三楼,我总很喜欢把那个璇拖得很长很长的,即使璇老是很惊讶地下来问我:“你怎么还没死呀!”她总要带下来几颗荔枝,我很是奇怪,为什么她家会有那么多荔枝?我一边吃荔枝一边说她:“喂!璇,我火气上来就找你算帐。”没想到被我不幸言中,在不久后的早读课上,我突然开始流鼻血,吓得璇不敢给我带荔枝改换果冻了。然后我们俩就像小狗一样啃果冻。
璇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有一次,学校的奖状写错了班级,那个班级的一个女生说,要是璇真到了她们班,男孩子都不用上课了,光看她就够。
有一段时间以为璇应是娇气,很冷漠的女孩子,但是她却是与我们相同的女孩子。小孩子一样的性格,没事喜欢听几首歌,写一些文字,或者没有原因地忧伤一下,她的小纂写得很好,总会使人想起一些古代女子,想如果她生在秦淮河畔,必应是苏小小一类的人物。
璇是很有学文潜质的女孩子,语文、英语都很好,很好的。而理科卷纸几乎只能考到及格,她又是很好学的样子,天天拿题目问我和媛,我总会说:“叫媛看啊。”媛则会说:“叫小云看吧。”最后,她只能给老师看。
认识小鱼的时候,那厮正混得风声水起,几乎可以算大姐大,我们在楼道上碰到学校“封顶”时,她们都可聊上一会儿。所以说,小鱼几乎是因认识我才变成好孩子了,因此我特别有成就感。
从来都是有着明亮快乐和忧伤的小孩子,总是想让很多人快乐,自己却忍不住忧伤,在安慰别人时一套一套的,而在自己难过时却不知所措。而小鱼和我是一样的,一样的性格。
因此,我们是能互相温暖的孩子,我们在一起才可以快乐。
总觉得我们是对方的影子,我们有太多的相似。无论是性格还是喜好。
一直喜欢的是校园民谣,不知怎的,有许多人认为我应是听摇滚或者流行歌曲的繁华的女孩子。可是我喜欢的却是清澈得如同流水的校园民谣,总是喜欢塞着耳机,低着头逆着人流行走,听老狼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声吟唱我们的年华,我们的记忆。
记得郭敬明说过:“有一群人不知道格桑花是什么花央金玛是什么神转经筒朝哪个方向转,却一天到晚呼喊西藏西藏我爱你”。似乎是说不了解西藏的人就不可以喜欢西藏。可是我却只是因为朱哲琴的歌声而喜欢上西藏,她的声音总会让我想起西藏的风,西藏十分温暖的阳光,手拿转经筒的老人。我从没听过像她这样自然唱歌的人,她的歌总能让我心安,让我心暖。
现在,只要我看到地图上西方的那块土地时,总会莫名地欣喜。一直十分向往拉萨,向往那个朱哲琴歌唱的城市,虽然我还是不知道格桑花是什么花央金玛是什么神转经筒朝哪个方向转中…
是喜欢行走的女孩子,喜欢那种在黑暗中漫步的感觉,觉得很义无反顾,很不会犹豫的感觉,能够低着头带着我所有的感情所有喜爱的东西穿梭在没有尽头的道路。
总会想起《阿飞正传》里的那种鸟,没有脚,永不能停下来,直到死亡。觉得有时我们都在走这样一条路,永远都不能停下来。于是带着微笑,带着眼泪,带着沉默,带着悲伤,一直一直走下去,明明灭灭的一切,一直到永远走不下去了,我们都要一直走着。
我们永远都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