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为强者,必先有一颗强者之心;要俯瞰平庸的众生,先必有一股“登临意”。对,登临,是辛弃疾“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的登临,是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登临。
是否有一颗强者之心,一颗超脱平庸的心,是平庸与出众者的分水岭。人只是会思想的苇草,最高贵的就是会思想。所以人的高贵来自灵魂,来自思想层面的高贵。有了一颗拒绝平庸的心,终有人会从你眼中的坚定,从你不俗的谈吐与紧握的双拳看出你的不凡。即使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即使会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诋毁,即使“零落成泥碾作尘”,仍会有“香如故”。
“蚁族”又如何?若心怀鸿鹄之志,俯视那有着优厚境况的燕雀,我坚信:终有一天,能“扶摇而上九万里”,“朝游北海暮苍梧”,携长风,浩荡而去。
相信“风沙渡”的主人不会是一个平庸的、世俗的商人吧?如果不是一个来自黄土高原的汉子,也必是腹藏诗书但不得不囿于世俗的文人。否则,怎会有如此豪情、如此透着古韵气息的招牌?
我必去“风沙渡”。酒菜已不重要。小酌后,与老板相视而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拒绝平庸,世界有你而精彩。
2010年江苏高考满分作文:绿色生活
刚到村头,抬眼望见圩子上那片浓绿的白杨林,三叔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放声痛哭起来。他双膝跪在地上,仿佛有千万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一声声“妈妈”的呼喊,叫人为之动容。
奶奶有三个孩子,三叔最小,爸爸最大,还有那与我未曾谋面的二叔,在一场意外中遇难了。不知怎么的,奶奶最疼三叔,临终前,还不忘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找到三叔。而我对三叔终究也了无印象。只知每到春节,奶奶总会呆坐在卧房里,对着那张泛黄的照片自言自语老半天,其间不时用手绢擦拭眼角,若有所伤。虽然人影模糊不成模样,但我隐约察觉奶奶的心事──我起初把它归于去世已久的爷爷。
爷爷本是村子里当家人,后在一场大水中为救村民献出了生命。为此,已经怀了三叔的奶奶哭昏了好多天才醒过来。村子以前很大,水灾之后,就定居的人就越来越来越少了。或许也正因为这场灾难,邻里之间的相当和睦,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吧,家家几乎无话不谈。
但奇怪的是,每提及三叔的话题,村里人就会摇头,顾左右而言它。直到那年春种,家家大忙,而我们家只有妈妈、姐姐和我忙前忙后,独不见爸爸。我信口问帮闲的奶奶,她近乎平淡地说:“到圩子上看看去,你爸该在那收拾白杨林呢!”我心里直犯嘀咕“一片破草坪比粮食还重要?”果不其然,偌大的圩子上,只有爸爸正一铲一铲给树苗培土,还不时俯身观察长势。
对此,我便习以为常了,却冥冥中觉察到这片白杨林和我们家定有某种特殊的关系。这个谜在奶奶弥留之际才得解开。在三叔十五岁的时,村子又发生了一场灾难。但邻居们从不当我面讲起他,而出于好奇,我多少次在梦里虚构了场景,几多凶险,几多恐怖。从奶奶的话中得知,这场灾难和我们家有着严酷的关系:我可怜二叔就受死于这场灾难,而这一切却缘于我神秘的三叔。
我们村地势低洼,土质疏松,只要稍微摸一下,就是一层厚厚的土。爷爷生前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圩子上植草坪,以此固住土层。大家按此法在圩子上种植了草坪,村子的状况还真一天好过一天。人们看到圩子上的绿色,就像看到希望,似乎幸福正向我们招手。让人没想到的是,如此美好的愿望,竟然被我那调皮的三叔毁坏了。
三叔脑子灵活,他鬼使神差一般用药药鱼虾,不曾想废弃的药瓶丢在草坪上,从瓶子里流到草坪上,便将一片茂盛的草坪杀死了。三叔最初也不知道,到来年春天,村民发现圩子老不见绿,始终一片荒凉。更可怕的是,这一年洪水泛滥,席卷了整个村子。二叔为救不会水的三叔,也被洪水夺走了生命。事后有人就把三叔药鱼虾的事情讲了出来,认定他就是灾难的罪魁祸首。
奶奶没作辩驳,一面长跪在村里人面前,一面给遇难的二叔烧纸。三叔挨了村里人的打,奶奶的骂,就急了,逃离了村庄,至今未回。爸爸和妈妈外地打工,幸免一劫,当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从此,奶奶和爸爸就承担起了村头圩子上种植白杨林的责任。
讲完这段往事,奶奶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爸爸会心地点点头,猛一转身,眼泪夺眶而出。奶奶才闭上眼睛。她是要爸爸保护好圩子上的白杨林,另外一定要找到三叔。其实,三叔和爸爸一直有联系,每年的树苗也是他买的,他只觉心里有愧,不敢回来。我见到他时,还不到四十岁的他,却已是双鬓斑白。
三叔一声不吭,沉重的双膝已诠释了一切。那一片绿色的草坪温柔地布满了圩子,就像一枚枚大大的印章,刻满了生者对亡者深深的怀念,和对绿色生活的真诚的期许。
2009年江苏高考满分作文:品味时尚
那是一个繁华到极致的街口,以转角的轴为中线,有两家店。一家是国际闻名的服装品牌在此城的旗舰店。旗舰店旁边转角过去,有一个小铺坊长年埋藏在黑暗的角落,小小的木质门扉,还没有旁边旗舰店四分之一大的店铺。一位带着镶边眼镜的老人始终坐在离店门最远的那个角落的台子边,专心地给一两件剪裁精致的旗袍刺绣的花瓣上镶边。店铺的侧墙上,挂着一个久年未擦、覆着灰尘的铜牌。
无人问津这家小刺绣店,尽管她里面蕴藏着无数精美的手工艺品,人们往往目不斜视地走进隔壁的旗舰店,精心挑选,满载而归。全城的人都将穿着这个品牌的衣服作为时尚,男男女女,谁要是有能力进这家店购物就是一种能力。这种攀比,俨然成为市民的一种时尚。
每日清晨旗舰店的清洁工“哗啦——”一声将水全部向那刺绣店的门口冲刷而去,脏兮兮的水流了一地。然后是汽车尖锐的刹车声,旗舰店的总销售经理神情孤傲地冲店门口恭候的助理冷漠地微微致意,自动玻璃门将一切繁华又隔绝在店门里头。工商局不止一次来访并暗示刺绣店的老人,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被能付起更高地租、带动更多客流量的另一家国际品牌旗舰店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