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气爽的十月,正式冬枣成熟之际,于是各种各样的枣儿在市场上迅速占据霸主地位。每年的这个时候,枣儿算是我家的必备品了,但却常年不卖一颗。
我的外祖母去世的早,所以我对她没多大印象,但我知道,外祖父院中的那颗枣树是外祖母亲手种植的,所以母亲在每年扫墓时,总是会带一些树枝来埋在外祖母的坟前,也算是对外祖母的一种思念吧。
至今,这颗枣树已经经历了十多年的风雨摧残,却仍然枝繁叶茂,最令人高兴的,莫过于枣儿成熟的时节,每年这时,我都会和母亲来摘枣,我和外祖父的关系非常好。童年的我竟和外祖父“称兄道弟”,总是能博得外祖父开怀大笑,回忆当时,不禁红起了脸。
这颗枣树是院中唯一一棵树,对于外祖父来说,它包含着太多对外祖母的感情。所以外祖父总是能把它照料的非常好,这也许是它结的枣儿总是能比市场上的枣儿要更胜一筹的原因吧。
这一年,我和母亲又来了,和外祖父欢度了一个上午,下午便开始摘枣儿,拿起大枣专用的竹竿,一通乱打,又大又甜的枣儿便天女散花般地“飘”落下来,随后便兴冲冲地捡拾它们。不一会,袋子便鼓了起来,外祖父总是不肯放弃一颗枣,更不要说一堵墙阻挡的那个死角了,于是我搬来梯子,正当我准备上墙时,外祖父叫住了我,说他要上墙摘枣,年过七旬的老人当然不能做这件事,我坚决不答应,母亲也劝说着,可能是外祖父想证明他不是无用之人吧,坚持着要上墙摘枣,于是我们无奈地答应了,上去后外祖父可是尽兴了,我和母亲却一阵阵地担心,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小心点”。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外祖父的脚不小心踩空了,从两米高的墙上摔了下来。很快,救护车到了,当听到外祖父脱离生命危险后,以泪洗面的我终于隐隐约约露出一丝可供安慰的笑容。
在学校的我,总是胡思乱想,虽有亲人在照顾外祖父,可总归是不放心。没过几天,正常上课的我被班主任叫了出来,递给我一张假条,满脸疑惑的'我看着老师,老师默默不语,打开请假条,请假原因:亲人病危!
“不,这不是真的”,拿着假条飞快地跑出了校门,坐上即将出发的公交,向司机表明原因后,请求以最快地速度赶往医院,司机师傅很同情我,使我很快到了医院。
可是,我还是迟到了半小时,半小时前,外祖父离开了人世,我不忍心直视外祖父,只能和亲人一同守在病床边痛哭,来宣泄我这早已凌乱的心。亲人悲伤地告诉我,半小时前,外祖父还念叨着我的小名,可现在……
当我再次面对这颗枣树,以各种失去理性地方式来攻击它,来咒骂它,但却连一个告别的机会都换不来。
深夜,我睡不着,已经哭红的眼睛仍不时地流着眼泪,站在窗台,望向那刚下完雨后满是泥泞地道路,有着许多说不出的悲伤。嗡嗡嗡……手机响了起来,是班主任发来的一条短信——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放下手机,转眼望向满天是繁星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我和外祖父曾经在一起的画面。
不禁自言自语道:“姥爷,你想我了吗?在那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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