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新疆哈密后,坐车去敦煌,没有看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胜景,那路边看到的,大部分是荒漠,很难看到村落,更别说城镇,连树和草也少见。
近处,是裸露的石头和黑乎乎的沙砾,远处是黑黢黢的山、混沌处天地相接而遥不可及的地平线、高蓝的天空,只有一撮一撮的带着黄色的野草,在那里坚强的活着,证明着在这里还有活物。那种空旷、寂寥、荒凉、苍凉,会深深地刺激着每一个人,这贫瘠、干旱、恶劣的环境,依然还有生命在这里孕育、抗争。
这里的生命给人一种心灵震撼的感悟:人应该坚强地活着,活着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只有坚强的生命才有生存的机会。让我想到,古代的驼队,行走在茫茫的沙漠和荒漠中,几个粗犷、剽悍、刚毅的真男人赶着几匹骆驼、带着一批货物,忍耐着寂寞、孤独、悲凉,或许还会忍受着饥饿、干渴、疲劳、酷热、严寒、风沙,那需要怎样的勇气,那是怎样的一批人,那真是一群铁骨铮铮的汉子。人虽然在大自然面前,有时显得无助、卑微、渺小;但在大自然面前又会凸显出坚韧、顽强、伟大。也想到,古代在那里戍边的将士,是多么的艰难与傲岸。
到哈密,专门虔诚地去拜访胡杨林。在参观胡杨林的时候,似乎都不敢大声喧哗,怕亵渎了对生命的崇敬和尊重,只有内心的悸动和震撼。在望不到边的荒漠中,在那干涸的砂砾中,那一大片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烂,枝繁叶茂活着的、干枯而站着的、半枯半荣的、躺着而没有腐烂依然坚硬的胡杨林,感动得差一点让我哭了。
那是怎样的生存环境,那是怎样的一种树,那是怎样的生命。因为生命长久,它或许看多了人世间的盛衰兴亡和悲欢离合,把好多东西,看轻了、看淡了、释然了,只聚精会神地攒足劲让自己好好活着。虽然它知道刀斧、野火、干旱,都能夺走它的生命,但它依然努力地活着、繁衍着、扩展着,相互挤成一团互相安慰着、温暖着、鼓励着。
那个时候,我很久不曾激动的心,似乎狠狠地振颤着:生命的茂盛不在于环境的好坏,只在于生命本身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