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走了。去边塞。
在颠颤的马车上凝睇着沿路的风景。皇上说是慰问将士,其实只不过是让我再一次左迁罢了。也就匆匆收拾,带上了寥寥的随从就走了。看着荒凉的戈壁,我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
一次又一次,我都已经习惯如此了。
转眼间,眼前已经没有了繁华,只剩下令人厌烦的沙。荒凉而又无垠的沙漠如若废墟,我催促驾车的仆人匆匆行走。不禁一阵的厌烦迅速从心底里蔓延开来。让我走,皇命如风不可不从,只是用那么急么?就不能再给几日让我准备准备。——让我再看看这让我想念的故乡。
一阵倦人的风飘忽而过,散飞的蓬草顺着风飞游荡。也许,我就像是一根蓬草,已经枯萎的蓬草又不禁感叹着:把我送到这边疆来需要什么理由!一行大雁在空中慢慢向胡人的居住地飞去。它们是回家?
抑或是迷途?
马仍旧在疾驰。不知何时,一条磅礴的长河走入了这死寂的荒漠舞台。水奔涌着,咆哮着,却仍旧能够映出天地。这就是黄河?蓦地一柱燧烟挺起,心中瞬地一笼然后又散开了:又有战事了么?佛说慈悲为怀,那为何不收回人类心中的丑恶停止这不远歇息的战争?这也就是人和佛的区别吗?泪流了下来,不仅为自己,更为了那些无故就要去拼命去斩杀和自己无怨无愁的人。抬头看了看即将坠落的残阳,一阵血色耀得我睁不开眼:太阳真圆啊!
沙漠乍冷乍热。又是一阵狂风携着黄沙席卷而过,击得车窗嗒嗒地响。马车突然停下了。“有人!”马上就有人来禀报了。怎么回事?我探头看了看,远处一阵尘烟飞扬起来,确实是有人在行进着。很快看清楚了,是一个轻骑,挂的是我们的旗帜。下了车。那人看见了我马上下马行礼,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一个年轻人,却是一脸的沧桑和无奈,战甲上有陈旧的血迹,可以知道他多次地出生入死。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去的人实属不易了。正好是萧关的关口,我发起话了:“你的将军呢?”“敌军出兵想要袭击我方,先行部队已经在阻截这他们了,还好这次的兵力较多,估计可以拦截好几天了,将军亲自挂帅,正在前线呢。我要立即去通知最近的城要求火速支援。”一阵急速而全面的诉说。
“将军在前线么?”
“是。”
“你去吧。”我说道。他又行了对我一个礼,匆匆消失在了一片殷红中。
琉璃月欲将挂枝头,恰似春水流。我又匆匆的继续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