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学了。寒假过得可真快。我心里一阵嘀咕。“拜托病快些好吧!”我撅着嘴,道。
彼时,我正在医院里打点滴。
不管了,睡一觉吧。我想。我望了望正在看电视的爸爸,又望了望那个慢吞吞的吝啬的药瓶,他那么小气,甚至小气到了每秒才给我一小滴的程度。
昏昏沉沉的我很快就进入了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噩梦。
不知是怎样挣扎着醒来的。抬头寻找爸爸时,却连影儿也没发现,只看见已调成静音的电视和盖在我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出去买面包了吧。我想,七点半吃的晚餐,现在的十二点了,也该饿了。我望望那个臭药水瓶,它还是有那么多药水,一副让我用一生的时间来换,也不肯将药水全部输给我的高高在上的臭架子。
闭上双眼,我想再此去寻找那个杂乱无章的噩梦时,一阵跑步声传入我的耳朵里,声音虽然不大,但于这寂静的夜晚,寂静的医院,分外刺耳。是谁呢?三更半夜惹得人不得安宁。我皱了皱眉,心道。
跑步声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消失了,像一块投在水里的石头,搅起一圈圈涟漪,弄出一层层泥水,但最后,终究风平浪静。
又是一个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噩梦。被惊醒的我,又一次开始寻找爸爸。爸爸呢?他去哪了?我不再认为爸爸是去买面包填饱肚子了。“爸爸不见了!”
跑步声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
谁?是谁?是小偷,是强盗,还是厉鬼?我忐忑不安地想着,每一个恐怖的代名词都被我想了个遍,越想越怕,越想越胆战心惊。
近了,更近了,那跑步声却轻了,更轻了。
门口,闪过一色黑色的身影。
“迅,你醒了。”一句淡淡的话,让我的心安定的不能再安定。
是爸爸,他正在跑步取暖。
他只穿了一件单毛衣,而袄子,正盖在我的身上。
我笑了,心却有点儿酸。
一场虚惊,却让我感受到了爸爸如一杯清茶的爱,看似什么都没有,却可以让你细细地品味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