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之作《万历十五年》读书笔记
价值观的影响力,不仅对个人的行为,道德,和幸福观起决定影响,而且任何团体,社会,宗教,国家都是以价值观为基础的,其影响深远,决定整个体制。下面是《万历十五年》读书笔记,快来围观吧。
我很喜欢黄仁宇的叙事风格,正如一位老人坐在你面前,用沉稳的语调,将那些陈年旧事浮光掠影一一道来。他的笔墨饱含深情,很有感染力。更为重要的是:他说的是“我的大历史观”。历史,应该有多重面目。我更喜欢个人的、情绪化的读史心得。正统的历史观雄霸课本、广播、电视乃至网络。为尊者讳,为强者讳,为自尊心讳,为祖宗存在意义讳,单调的面孔,虚弱的自夸。这种粗暴的呐喊淹没了其它的声音。
据我的阅读经验,我们的大哲们总想走上层路线。自古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为民生疾苦也好,为荣耀一生也罢,所谈所为所争所殉道的,都是围绕着权力。有权好办事。权力幻化成种种标志和生活形态,诸如:皇帝、王道、长老统治、圆滑世故总胜于开拓创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愚民总是很容易对付,社会就这样维持着低级的稳定。非常恶心的思路!当我们的贤人们游走于山林之间,感叹生灵涂炭生不逢时的时候,请记住:他们悲哀的眼神始终是向上望着的。无非是渴望权力早日垂青,或者是郁郁不得志而终。而侥幸进入管理者行列的青年官僚们,首先面对的是:油盐酱醋、人情往来、明争暗斗、宦海沉浮。圣贤的理想的是如此单纯,又如此可爱。但相对于越来越复杂的人性和世界来说,单纯可称之为幼稚,可爱可称之为无用。于是,历史中,他们一次次奋起,又一次次沉沦。
假使张居正再多活几年,完成全国的土地丈量,赋税得以统一收取统一支配;假使戚继光幸运依旧,戚家军半现代化继续推行,甚至在对外扩张中维持现代化特性;假使万历象他的叔祖一样,戳破神秘色彩,继续玩弄文官集团;假使我们的李贽传经布道,弟子三千以图大事;帝国会繁荣,或者早日崩溃。你想壮士断腕,时间也不给机会。帝国被外来文化打趴下,然后窃喜:嘿,人家够哥们,送来了科技、思想以及全球化!谁和谁铁,谁的全球化?成熟的资本运作玩死你。
甭闹腾着大国梦了。大国不如大国民。国富民穷,您一样地玩完!
您能不能在义务教育方面搞点新花样,实行基础加分类教育。比如告诉大伙儿硫酸不能当饮料,同时让王二钻科学张三学技术李四上聋哑儿学校。普鲁士帝国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早在1717年就颁布了一项《义务教育规定》。我欣赏这个混蛋。
您能不能别盯着最近一届奥运会金牌数量,为全民健身多造几个公园多划几块绿地,至少让小学生中学生多玩玩,少几副眼镜多几个欢实的孩子。据《重庆日报》报道,培养一个奥运冠军需要几千万。我还看到:长跑冠军艾冬梅卖金牌度日。您看把这个孩子培养的!
您能不能少播点清官剧宫廷戏。山呼万岁谨慎下跪,圣明的某人某组织之下,老百姓还明白自己长着脑袋吗?一脸鼻涕一把泪地感恩戴德,一声高呼一声血地呼天喊地,纳税人是衣食父母,法律是终审的裁判正义的天平,常识跑哪儿去啦?
您能不能让平民百姓多点说话的机会,学着文明争斗,共存共荣。刁民及刁民心态哪儿来的'?懒汉政治,走走形式,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逼出来的。您给个机会,他们学着点:理性争食,文明度日,富的继续富,穷的不能再让他穷,多点儿娱乐精神,多点儿当家的机会。
群众不是孩子,谁也当不了奶妈。孩子大了,得自个儿学着走路。老裹着尿布,别影响人家发育。万一还是那些个简单思维,想造无脑儿,应该是不好办了。要知道,世界早就开放了,有奶的娘不只是一个了。
如果说我对黄仁宇老先生有点儿看法,那只有用这些稍微有些离题的废话来表达了。精英治国的思路太单纯了。更需要想想:精英如何与民众对流,台上的与台下的总需要有个动态的平衡。谁做统治者都不要紧,关键是被统治者如何控制影响统治者。游戏要大家来玩,首先要把每个人当人看。别再顾虑:汉奸、卖国贼、假药、毒大米、盗版、腐败、贫富差距、中国人的劣根性、矿难只有抽象的死亡人数等等了。别再埋怨!
如果硬要给黄老先生扣一个文不对题的帽子,我只好这么说:万历十五年,一个极其平常的年份,在黄老先生的讲述中,我看到了我们的祖先,我相信他们曾经真实地活着。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记忆有可能给我们一个错觉:皇帝渴求圣明,文官集团如此勤勉,百姓如绵羊般温顺善良,间或有几个政治家军事家哲人闪耀在昏昏欲睡的历史舞台。这样的游戏看起来似乎并不坏。当然,相对于人生苦短,死在温柔乡比死于荒谬要好得多。
但是,当你睁眼看世界,看到了另一种优雅悠闲或腥臊火热的人生,或许你会大吼:“老子是人,老子可以这样活!”
《东周列国志》词曰: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英雄五霸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最初,是对黄仁宇先生的“大历史观”感兴趣,所以抱着强烈的好奇心翻开了《万历十五年》。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记得大概从去年九月开始读,断断续续读了很久,读到今年七月,竟已刷了三遍,有种上瘾的感觉,而且每遍都有新的收获。黄先生的书让我从新的视角去审视、解读历史,感觉耳目为之一新,眼界为之一开,回味无穷,而这远远比单单了解历史事件来得有趣和重要的多。
《万历十五年》,正如它的书名一样——1587,这一年没啥特别的事发生。是的,就在西方文明已经开始在大洋上开疆扩土的时候,对于世界另一端古老王朝的帝王、首辅、谏臣、将领、大儒而言,1587这一年却是极为稀疏平常的一年,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轨道悄然有序地进行着。然而正如静水流深,表面的不动声色之下,谁也不知有多少的劲流在涌动、狂澜那样,大明皇朝在歌舞升平、花团锦簇的背后其实早已埋下末路穷途的伏笔:一位当初雄心壮志、克己守礼的帝王在受到亲侍近臣欺骗后对朝政心生失望厌倦;一位有心辅助君主、温和谦让的首辅深陷党派之争、疲于应付;一位早已离世的重臣仍释放着他的政治影响力、引发朝局动荡;一位铁面无私、忧心天下的清官却屡遭排挤、孤独终老……其实每个人的初衷都希望这个王朝能走向世界之巅,然而在实现家国理想的道路上,他们越走越偏、越走越远。是的,有时候,当你满心以为你能够左右世界的时候,历史总会给你当头一棒,最后你只能大失所望、哀叹无力回天,不得不妥协求饶,成为历史的附庸者,随波逐流。
为什么帝国的梦想总是破灭,黄先生在书中给出了答案。一直以来,作为稻作文明的典范,我们的国家深受儒家传统思想影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认为“仁政”、“德治”才是一个国家得以长治久安的根本。那么怎样才能有效地使政策在幅员辽阔的国家由上及下全面推行?我们的先祖们显然很有智慧,他们认为“礼治”才是唯一符合正解的选项,于是他们制定出一系列简单粗狂的道德标准来规避复杂的政治架构(对的,这也就是被我们所熟知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等等)。天子的一言一行既是万民的遵守范本,也受众人的监视督促。从一方面来说,“礼治”使朝政简化,臣民们不一定要明白施政者的用意,只需埋头遵守,即可达到政通人和、相安无事的效果;从另一方面,这样“礼治”又极其脆弱,因为把这样一个庞大帝国完全地交托到一个人(或者一部分人)的品德之上其实是非常危险,毕竟天子不是真正的神明(他同样是一个有血有肉、既会冲动又会感伤的“人”),大臣们也有着这样那样的自身局限,这种看似坚不可破、高效便捷的制度其实自带bug,又何以能够独善其身呢?所以呀,一味追求虚无缥缈的道德至上,而又在法律上缺乏创造性,“其社会发展程度,必然受到限制。即便是宗旨善良,也不能补助技术之不及。”
同样加速帝国灭亡的是明朝的文官集团、文官文化。书中有这样一句话:“难道一个人熟读经史,文笔华美,就具备了在御前为皇帝作顾问的条件?难道学术上造诣深厚,就能成为大政治家。”青年的申时行就曾对文官当政有所疑惑,但是这就是当时明朝的政治生态。文官集团既支撑着帝国的运行,又是帝国的毒瘤(做事缺乏条理、庸政懒政、表里不一,拔与不拔,都是悬在整个帝国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因为整个文官集团是依附中央集权、道德管理而产生的,而在道德管理的社会里,道德不仅可以指导行政,而且可以代替行政,天底下的大道理都可以常情来度量,即使是最为严格的教条,也承认因情理而发生的例外。这就加深这个阶级的两面性。一面要标榜着、维护着世人公认的政治理想,一面又有着各自的七情六欲、暗箱操作,这就是这个阶级失败的原因,这也就是整个帝国失败的原因。
《万历十五年》,一本优秀的书籍,但由于我见识粗浅,不足以囊括书中精华,只能谈谈个人感受。对明史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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