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呼兰河传》是萧红的一本著作,她利用七篇故事加上尾声来体现自己欢乐的童年以及自己思念童年的心情。下面是关于萧红《呼兰河传》读书笔记精选的内容,欢迎阅读!
读了萧红的《呼兰河转》感触颇深,她用小时候的视角,谱写了一方水土的风俗人情,一部凄婉的歌谣。文中几个章节中的几句话感觉很精彩,忍不住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一个扎彩铺,扎出的房子、厨子、骡子、大白马、车子活灵活现。大至喷钱兽、聚宝盆、大金山、大银山,小至花盆、茶壶、茶杯鸡鸭鹅犬样样不缺。看着穷人都觉得活着没有死了好。
看似一句淡话,细嚼起来,人世间的辛酸苦涩,浸在其中。又有不乏幽默。
还有,胡家的团圆媳妇婆婆,鸡鸭、猪、狗猫不舍得打,打猫怕把猫打跑了打狗怕把狗打跑了,打猪怕把猪掉了斤两,打鸡怕不鸡不下蛋。唯独打小团圆媳妇一点毛病没有,她又不会跑掉又不会丢了,又不会下蛋,又不是猪,掉了近两也不要紧又不上秤!
她来到我家,我从没给她气受,哪家的团圆的媳妇不受气,我一天打八顿骂三场,我只打她一个月,打的是狠了点,不狠哪能规矩好一个好人来……
婆婆的算计和愚昧无知,封建世袭生活着的婆婆,打媳妇是想当然。就因为小团圆媳妇仅仅有十二岁,长得却像十四那么高。太大方了,不知道羞,吃饭吃三碗,要给小团圆媳妇一个下马威,不打规范不出一个好人来。小团圆媳妇还不如鸡狗猫,鸡狗猫是不可以打得。小团圆婆婆没有觉着打媳妇有什么不妥。打伤了,打病了,找来跳大神的跳跳大神,花五十吊钱给云游真人来医一医,破一破。这还舍得。自己手闹了事,三吊钱的红花都不舍得买。生活在她看来就该这样,没有什么不对。打伤了,医。医好了,再打。可怜小团圆媳妇直到被活活地折磨死!小团圆婆婆竟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妥,只是被云游真人吓一吓,怕了怕,想了想,还不想过早的下地狱……让人觉着又可怜又可气又可恨又可悲。
他们的父母生他们下来,没有什么希望,就是希望他们吃饱穿暖,但他们吃不饱穿不暖,逆来了顺受了,顺来的事却一辈子都没有!
这样的话看似随口道来,却写出了穷人唏嘘世道不济,没有愤怒的控诉,字里行间却在鞭挞着当时社会,勾略出了穷人凄凉麻疲了的生活状态。
一个个凄婉故事,宛如一个大磨盘,将你的心,压着、碾着……
还有冯歪嘴那冰冷的小磨坊。冯歪嘴的女人一死,大家都觉着冯歪嘴算完了,扔下来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刚生下来。可是冯歪嘴自己,并不像旁观者眼里那样绝望。他看见两个孩子反而镇定下来。他觉着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生根的,要长得牢牢的。
于是他照样活在这个世界上,照样负起那份责。冯歪嘴的小儿子,在别人眼里非死不可,这孩子却一直不死他看着孩子一天长大,小的都会笑了。
这又是一个悲惨的家庭,好在冯歪嘴子看着别人怎样做,他也要怎样做。不管他自己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他要负起养活孩子的责任。这是书中最给力的一个人物,他孩子的活,是人生存的希望。不管怎样难熬,该怎样就怎样!
萧红奇思妙想好似神来之笔。
比如:这缸渣为什么不扔掉,大概是为了养潮虫的。有缸渣就有破坛子陪着,有砖头就有泥土陪着,有破槽子就有破梨子,他们好像都配了对,结了婚,而且都有了生命送到这世界上来,比方破坛子里的似鱼非鱼,大缸下面的潮虫,猪槽上的蘑菇。
写的都是最脏最不屑东西,作者却那么生动地赋予了每个物件于生命,感受到了作者的智慧和可爱的童真,让人忍俊不禁。
还有节妇坊为什么没有写女子跳井跳的勇敢这样的赞誉?是那些修节妇坊的人故意删去的,因为修节妇坊的多半是男人,他家里也有女人,他怕他写上了,他家里的女人也要跳井,他女人跳了井,留下一大群孩子怎么办?于是一律不写,只写文温文尔雅,孝顺公婆……
从古至今男权主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社会。节妇坊是男人修的,他是主宰,他想怎样写就怎样写,他想让你怎样做就怎样做。女人从来就是附属和被歧视的。我通过萧红这段文字感受到了女人,是这么的可怜,男尊女卑世袭了几千年,我们依然无助的看着男人玩花样养小三,三妻四妾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女人只配独自流泪,暗自神伤。情感不可以出轨,身体更不可以出轨,不然就是不守妇道的坏女人。男女平等只是口号,是未来。
总之,这是一本很难得散文叙事大作,又像一首叙事诗,怀揣着童年难以忘怀的往事,娓娓道来。蝴蝶、小虫、黄瓜,倭瓜、和玫瑰的后花园子,还有那绚丽变幻莫测的火烧云是那么的美。而后几章故事又是那么的辛酸幽怨,苦不堪言。但是冯歪嘴的儿子依然活着又给人带来了希望。书中精彩光亮之处比比皆是层出不穷,“就像太阳照在瞎子身上,瞎子看不见阳光,但瞎子却感到实在的温暖了。”
在萧红女士的笔下,那是一个既僻远又热闹的小城。(开篇便用“那”,前面没有交代,指代不明,可以改为“呼兰河城”)
城里有淳朴的民众,多彩的民俗,童年的乐园,但就我看来,最最令人慨叹的是那种触目惊心的麻木,以及随之而来的阅读时的沉重思考。
文中有许多“有趣的情景”,如“养猪的那家租住的碾磨房,房顶的草上长着青苔。一到下雨,那房子里的人就提着筐子上房采蘑菇,采蘑菇的骄傲得不得了,而全院子的人则没有不羡慕的,都恨自己为什么不住那草房里。于是感叹啼嘘,相叹不已。房上采蘑菇的故意选几个大的抛下来,借以炫耀,哪知道忘记了房顶已经露了洞,一不小心就把脚掉下去了,把脚往外一拔,脚上的鞋子不见了,鞋子就从房顶落到翻开的滚水里,滚着翻 着……”但读者绝不会因为这情景的有趣而欢笑,即使有笑也是沉重的,凄凉的,含着眼泪的。既同情他们的不幸,又原谅他们的麻木。
我印象最深的是惨死的小团圆媳妇儿。胡家养了个小童养媳——小团圆媳妇。她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成天乐呵呵的,可胡家想给她个下马威,总是无端打她,左邻右舍也支持胡家的行为,都说应该打。胡家就越打越凶,时间也越打越长,小团圆媳妇被折磨得生了病。老胡家听了跳大神的人的话,决定给小团圆媳妇用开水洗澡。洗澡时,很多人来看热闹,只见她被滚烫的水烫了三次,几天后终于死去了。萧红女士以深藏同情又略带嘲谑的笔调述说了一个健康、活泼又纯真的少女被无情而腐朽的礼教摧残致死的悲剧故事。小团圆媳妇不过是没有其他女人那种低眉顺眼、委琐卑贱的奴相,然而就是这种与众不同,令她成了街坊邻居、婆婆大婶眼中的“异类”。生活在呼兰河边这个封闭空间里的人群,他们不允许差别与个性,看不惯激情与生机,因此一致认定小团圆媳妇“太大方了”,“一点也不知道羞”,而且“坐到那儿坐得笔直,走起路来,走的风快,”“一点也不像团圆媳妇”。故而当小团圆媳妇遭到婆婆的毒打时,人们同声称赞“早就该打”;当小团圆媳妇要被“洗澡”时,左邻右舍、大妈大婶便蜂拥而至,一齐撕光小团圆媳妇的衣服,将滚烫的热水浇到她的头上,全然不顾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女孩的死活。“到后来她连动也不动,哭也不哭,笑也不笑”;“当晚被热水烫了三次,烫一次昏一次”;“那连哭带叫的小团圆媳妇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她也并未曾哭过叫过”;“还没到二月,那黑乎乎的、笑呵呵的小团圆媳妇就死了。”媳妇挨了打,就会害怕、躲避、尖叫,但这些在呼兰河人的眼里却是不能被理解的。相反,因为媳妇的病重,婆婆强忍了自己打人的念头,这却是令人同情的。被婆婆打出了毛病,接着被庸医、云游真人、跳大神的等不断折磨、摧残,终于死去了。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自然,如此顺利成章,如此符合常理:婆婆调教媳妇天经地义,这是传统,这是常礼;被婆婆他们打了,打疼了,打伤了,打怕了就哭,就叫,就躲避,甚至叫着“我要回家”,这是不懂礼数,是中了邪;为“生病”的媳妇请仙人诊治,跳大神这是习俗,更是亲情;一家有难,众乡邻岂能袖手旁观?这是邻里乡情。悲哉,痛哉!人的生命的被蔑视、被践踏、被戕害,被这群并不怀恶意的人们!
小团圆媳妇受虐致死的悲剧命运固然令我们无比痛心,但更使我们不寒而栗的是,残害小团圆媳妇灵肉的杀手却是一群与她有着同样悲苦命运的女人。那么,是什么导致了这样“自相残杀”的女性悲剧呢?是由于婆婆及左邻右舍的罪恶本性吗?显然不是的。她们虽然偶尔凶蛮,但本质却还是善良的。她们的打人、杀人全部本着一种“善良”的愿望。
究竟是什么让这群原本纯朴、善良的女人一听说“还有两次要洗的”就“……人心大为振奋,困的也不困了,要回家睡觉的也精神了……”?呼兰河畔的这个群落真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色彩,只有延续千年的封建传统、民风、习俗,这传统如枷锁一样束缚着人们的梦想和情感,毒害并异化着女性的精神。她们丧失着母性甚至人性,一方面安于男性的压制与摧残,另一方面又自觉不自觉地充当起男权社会的卫道奴仆,对一切“异端”采取本能地排斥,蒙昧地扑灭所有差别与不驯。因此,当小团圆媳妇健康、活泼的人性展露出些微张扬时,她们便不惜一切地对其压制直至窒息,直至一个鲜活的生命憔悴地凋逝。
在萧红眼中,女性最大的悲哀不是因为她们经历坎坷不幸,而是她们对这种不幸的屈从和认可。
当然,在整部作品中,远不止这种女性的麻木,《呼河兰传》呈现的是整个城的麻木,这是作者对国民性的一种思考,对人性的一种剖析。
所以,人们,杜绝麻木吧!我们必须懂得生命的至高无上的价值,让一切打着任何“善良”、“关爱”幌子的戕害都永无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