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手机上就收到好友发来的冬至祝福语,办公室的同事谈论着中午包什么馅的饺子,而自己的冰箱里早已储藏了足够的饺子来过这个冬至。其实头天下午一下班母亲就打来电话让回家吃饺子,到了家里才知道,母亲冬至那天要血透,为了让我和父亲吃上饺子,她一大早就去超市买了肉,又去菜场买了韭菜,连和馅、擀皮带包饺子,忙活了整整一下午才包好了这一百多个饺子。吃饺子的时候,母亲叮嘱道:走的时候多带些,冬至这天一定要吃饺子,不然这个冬天会冻耳朵的。母亲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要为我想周全。
记得小时候,父亲总出差,母亲刚修完58天产假,就带着襁褓里的我挤班车,没有座位,母亲怕挤着我,总是用尽全力在拥挤的人群中为我撑开一个小小的空间,而母亲需要保持这种姿势40多分钟。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母亲的呵护下,伴随着轰轰的车鸣声,我慢慢的长大了。
沟里的冬天特别冷,每到秋天母亲都要托人买当季的新棉花,一针一线的为我做棉袄,边做棉袄还边叨叨着:新棉花暖和,不挨冻。但我总是嫌母亲做的棉袄样子老气,不如同学新买的好看而抱怨母亲,那时的自己哪里知道正是母亲的新棉袄,让自己在寒冷的冬天从来都没有挨冻。
04年,母亲被确诊患了尿毒症,虽然母亲积极配合治疗,但得病后的母亲身体大不如以前了,母亲并没有自暴自弃,还参加了老年大学唱歌班,学习钢琴,丰富自己的晚年生活,为了给我和父亲宽心,还时不时的安慰我和父亲:我会按时吃药的,家务活我会量力做的。但每天还是照旧,早早起来买菜做饭和得病以前一样照顾父亲的饮食起居。
最近,母亲从病友那里学来了一种织披肩的针法,逼着父亲开车拉着她到城西客运站的毛线批发市场买毛线,为我织披肩。母亲用了一个星期才把披肩织好,当我围着披肩站到镜子前的时候,母亲眼里流出了一丝亮光,满眼浓浓的母爱,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还计划着再为我织一条。
冬至这天,母亲躺在透析床上,吃的午饭是饺子,我在家里的午饭也是饺子,每吃一口饺子耳边就会想起母亲的叮嘱:冬至这天一定要吃饺子,不然这个冬天会冻耳朵的。母亲的爱伴随着这一颗颗冬至的饺子,填满了我的胃,更温暖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