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总给人一种萧瑟、寒冷的印象,而家中南窗外的初冬,却显现出勃勃的生机,别有一番情趣。
窗台上,墨绿色的文竹还是一如既往地葱茏、茂盛,在夕阳中亭亭地立着,它的枝干向窗栏上攀升,在晚风中轻轻摇曳。那有着淡紫色花朵的风雨花早已开过了,不过它绿而长的肉质叶还留在花盆里,似乎在暗暗为来年花开积蓄能量。牵牛花的叶子大多凋零了,只剩枯藤缠绕在窗栏上。这与七八月它花事正浓时那美丽而富有生机的景象相比,确实有些凄凉,然而它到底是没有完全失去生气:看呐,那枯藤上一颗颗挂着的,不正是它的果实吗?来年春天,这些种子将落在泥土里,一株株绿色的嫩芽又将破土而出……宗璞说得好:“人和花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这样想着,我便释然了,心里只剩下生的喜悦。
窗外花园里,两棵银杏树像尖塔一样立着,虽说已是初冬时节,但它的叶子只有一半变成了黄色,另一半绿色还未褪尽,黄绿交织,同夕阳柔和的光芒融合在一起,显得美丽而和谐。桂花树的叶儿是常绿的,树上还有些盛开的金色小花在羞涩地挤着。旁边高大的香樟已将黑色的果实全部送给了脚下的大地,现在正与和它牵手的广玉兰一起悠闲地享受着晚霞。
离南窗稍远一些的地方,是一棵笑弯了腰的女贞树,上百只小鸟正叽叽喳喳地品偿着像巧克力一样的女贞子,它们的喧闹使初冬的傍晚异常热烈,这些小精灵的声音好像要淹没远处传来的唢呐声似的。看着、听着,我不禁轻声地吟诵起雪莱《西风颂》里的名句“假如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