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校园,无论向蓝白调和而成的天空凝望,还是朝衰弱无力的树木远眺,这被凄冷的风轻抚过的画面,总是抹上一层厚厚的凉意。一片肃杀,下午的时候竟从云层上射不下一丝的阳光,天灰蒙蒙的,只差白雪飘舞了。
我们一行数人先径自奔向北校区的荷花池,结果并不如意料之中的美丽。
虽然仍是夏季时那样的满池绿水,但没有了荷叶遍布池面时“荷叶罗裙一色裁”的诗情,没有了晨光中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画意。我们在台阶上掷下一块沉默的石子,享受着“浮萍一道开”的意韵等待,浓缩着我们笑声的石块沉落在藕的身旁,带去对荷花来年怒放的祝福。
风总是不会吝啬它的本领的,不然怎会有“池边落木潇潇下”的凄美一次又一次的上演。又是一片金蝶飞舞,无声地沉睡吧,你的光合作用将会积攒在粗壮的枝干。落叶,被风吹卷到栏杆的角落处,像柔软的棉被铺在根旁的土壤上。正应了“树高千丈,落叶归根”的感叹。
杨柳集合了三间色中的两种色调——绿、橙。只是奇怪的是它触摸水面的树梢却裸露得只剩下树皮的色相——棕红。
我们在投下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好祝愿后来到了与它遥相呼应却浑然不成一体的南校区中的荷花池。远远地便看见“镶”在栏杆上的字——曲径通幽。荷花池像一块碧绿的翡翠,弯弯曲曲的,池面上只有两片低着头的枯叶。低头思索着什么似的,水在静静地流淌,它也是沉默不语。似乎在养精蓄锐等待在夏天万物葱笼时怒放,狂笑着戴上桂冠,书写着“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历史。
这儿的草地软软的,手摸上去却不是十分的舒适,有些痒痒的。踩上去,会发出“啐啐”的呻吟,这时候,你只会怜悯地抬起追寻秋迹的足,体会这初冬独有的情感。
初冬的校园,还未摆脱深秋的凄凉,也遗传不了丰收带来的喜悦的基因。已拥有的深冬的肃杀的它,静静地在诠释着万物的新陈代谢。
我散步在初冬的校园,用心在倾听它最柔软的絮语。
初冬的月亮,很早就把水色洒在了街上,那淡淡的一弦月晕,只有一点点悬挂在枝头上,那剩下的,没着没落的悬着,最终坠落。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流苏般得溢开,在夜色中尽情流淌,使得满城都是月亮的香味儿。
月亮上那淡淡的一点光影,绕着圈散开了,于是又延伸。雪地极为煞白。捧起一把雪花,慢慢融化在掌心里,细看是月光化成了水,揉碎在雪里。长风竟柔柔地吹过,把掌心里的雪水轻轻摇荡,慢慢展开,漫漫挥洒。
河畔的野草,在月光下凋零,又在小河畔戏弄着月亮——-把自己的影子运向月亮河去,在月光的照映下,在淙淙的流水间,把野草的影子撒上霜,向河的尽头流去。
河水,月色,野草,聚集着月亮的香气,流过小城,把满城的月香带向河流,山川,森林,如同雾气一样弥漫着,都染上月亮的香气。满载着月香的小河,分成支流,向各地飞奔而去,到处都是月香,到处都是江河、泉眼,溪流,水色融化了岸边的雪花,是月色的香气更浓,更纯;颜色更恬静,更纯洁,最终,流向大海。
在潮汐不断用来,江河绵绵注入的大海中,万籁俱寂。只有大海,在长风中暗暗地、柔柔地翻覆着海潮,波涛一层又一层,交织着海潮、月亮那醉人的香气。
在月光下,泉水如同一条丝带串连起森林、海水、湖泊、小河、野草,最终环绕着迂回,回到了依山傍水的小城。月亮用它们精心制成一副锦缎,再用雪花制成一条条银线,细心地织在锦缎上。银色的画卷,披着月光,飞向天际,在空中把锦缎分成漫天繁星,在星辉斑斓中,唱着无声的催眠曲,安然入梦。
早起,仔细地寻找着每一滴水,每一片雪,每一颗草,却找不见月亮的踪影。然而那曾今悬挂着月亮的枝头,在晨曦的光下,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月光,还有那柔柔的清香。
从我家到学校要走很长一段路,而且这条路比较冷清。可是,我却很喜欢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去上学。
早晨,我走在山脚的小路上,四周浓雾弥漫,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在朦胧的轻纱里静默着。山上一棵棵青松,手牵着手,穿着一身朴素的墨绿色外衣,挺立在寒风中,一点也不向严寒低头。我心里不禁想到,“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这是陈毅同志的诗,诗中的青松就在眼前,它们的生命力是多么的顽强啊!
路边那片被白霜覆盖着的果园虽不像秋天那样繁忙热闹了,但还是吸引了我的目光。瞧,柿子树光秃秃的树干上还挂着两只孤独的“小灯笼”它们似乎正新奇的望着这个世界,“咦,我怎么还在这个世界?金色的秋天才是属于我的呀!”
走着,走着,一条小河展现在我眼前。你看,这河水仍是那么碧绿透明。顽皮的青苔即便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天还是舍不得离开哺育自己的母亲河,紧紧地贴在河堤的石头上。整条小河依偎在雾的怀抱里,河面上不时升起一股股雾气,让人看了不禁要打几个寒噤。可是,当你把手伸入河水中时,你就会意外的发现河水是暖烘烘的。怪不得,一大清早小河边就忙开了。妇女们聚集在小河边洗衣服,洗菜,哗哗的水声就像奏起的欢快乐曲。
走在这样的路上去上学,往往在我留恋于四周的美景时,学校就到了。
初冬的早晨,太阳像红色的火球冉冉升起,发出柔和的光,一点儿也不耀眼。天边的云彩在太阳照耀下,被染成了红色。
树的叶子都已落得一片也没有了,几乎成了光秃秃的,只有松树、柏树还是那么绿,那么有精神。因为辛勤培育这些树苗成长的叔叔、阿姨们怕它们被风刮得东倒西歪,所以就给它们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初冬的早晨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