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十载星霜之变满带着易逝的韶华,走向锦幕虚凉,恍然,不觉自己何时爱上森然冬寒,耽于凭窗而望,两耳落寞地收集风响,而求知的渴望,早已散作草色天涯不知何许的几点遗想了。
静坐的闲适里,有一样凄婉的词,无论是小晏的“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抑或白石的“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总能穿过心的门扉,漫过灵性的曲线,汇入心波,沉湎在无言的痛楚,寒冷就掺杂了哀伤。
恍惚间,明天已在脚下走过,踩过墨色,月华洒满窗楹,耳边依稀传来悠扬的琴声。是幻?是实?凝视桌角的《逍遥游》,那日被自己满怀激情地贴在座右,沉思,有顷,心惊,悸动——是鲲鹏,还是蜩与学鸠?是鲲鹏,还是蜩与学鸠?归来,归来兮!
归去来兮,当细碎的晨曦再度光临窗楹,何必去沉默不语?当“九万里风鹏正举”。何必有踯躅与怯意?当提醒与叮咛萦绕耳畔,又何必亲手葬送未来的希冀?
归去来兮,且让尘世独自演奏彼岸的杜宇,且随他残阳斜照草色烟光,且让沉睡的,尽情离去,渴求在今夕,盍待明日的莺啼。
归去来兮,就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换做“夜学晓未休,苦吟神鬼愁”,吧“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换作“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归去来兮,回归曾经的旋律,让月华,带来最温暖的勇气。
人们的世界没有错,错的一定是星空,那种无法跋涉的寒冷,总让深情人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