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如蔷薇科植物,纵然天使都想要眷顾,纵然惹人触碰,却是以刺面对善意,勿进勿扰。但从此,恰恰反之。——题记
有一个囚笼,是“友情都属易碎品”;有一间病房,叫“命里不缺任何人”;有一种错觉,为“朋友越多越寂寞”。多少钥匙、药品、真理可以驳回这种观念,可那时,我放弃。
心灵是没有窗的小房间,连门都被铁条牢牢钉住,我被自己的错误观念缠住了双眼,麻木了身躯。其实内心极度渴望被爱,其实那么多人想接近我,而我却是在众多关心中举起手,推开。
“放学后一起走吧!”又是一只猎物来好奇的走向铁钳了。面对着她,注视着她眸子中涌动的友好、期待,良久,我残忍地用冰冷的话语赶走了她:“不用了,我妈妈来接。”顿时,她果然眸光一暗:“好吧。”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种错觉,她变成了一只小鹿,被猎人布下的铁钳狠心刺中,留下了刺目的鲜血。我的心灵骤然像被捅了一刀,很痛苦。
我曾经多少次暗暗发誓,一定不再拒绝别人,这样会伤害别人,自己的心也会受到打击,但仍是再犯了。行走在孤无空旷的大街上,脑中又乱作一团:“我要试着答应别人啊,因为看到他们那失落的眼神会心疼。”“我要多说话啊,不能总是冷漠,不然所有人都会远离我的。”“唉,为什么不能主动与人搭话呢。”“没有朋友会空虚,你怎么不明白,怎么一直认为孤独、冷漠、清净就好呢?”我,要改变啊。
终于,有一个肯定的声音了。我要改变冷漠的态度,打开被铁条封锁的大门。
回到家,妈妈刚好洗了水果,问我:“苹果和橘子,要哪个?”我心中响起一个声音:假如苹果代表全部都很甜的顺利人生,但我要一直这样冷漠下去;橘子代表酸中带有甜美的友情、关心,但我要热情,褪去冷漠,那么我一定选择橘子。对,难道自己一个人努力,就会万事顺利,像苹果一样圆滑,总是甜吗?嗯,难道朋友有时会因为特殊情况而忽视自己的这种酸,不像橘子一样虽然有些酸,但更多是甘甜吗?我的眸子里含着一层坚定的光晕,手指触向橘子橙黄的表面,毫不犹豫地握住了橘子。
又是一天放学,又是她,执著地走到我身侧,又一次用泛着亮度的眸子紧盯住我的脸,小心地问我:“一起走,好不好?”这次,我认真地回答她:“好啊。”她那眸子中的光芒又亮了一度,一蹦一蹦地:“啊,‘冰山美人’终于融化了,咱们终于成为真正的朋友啦,太好了。”她笑颜璀璨,手指比作V字形,身影倒映在我的眼眸中,很是好看。有什么东西融化掉了,原来是心中的那层坚冰啊。
这时,那一个囚笼终于被她手中带温度的钥匙打开;那一间病房里医生开的药品终于被服下;那一种错觉终于被她的眸光打破。在这时,我的冷漠症被治愈。
一个天放晴的休息日,我邀她到我家做客,妈妈端上水果,问我们:“苹果和橘子,要哪个?”这次换作有她陪伴的选择题。“我要橘子。”我们两人异口同声,两只手一齐伸向我妈妈手中的一个橘子。“不许抢,是我的!”我们又是异口同声,两对星眸泛着光相互对视。“呵呵哈哈嘻嘻……”我们一齐笑了起来。
从前被冰封的心灵,从前冷漠的外表,在明亮的灯光和愉快的笑声中,溶解。自此,我不会再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