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弟弟。五岁,便已是一条沟,将我们深深地划开,可我们却时常‘‘打’’在一起。
在弟弟还在妈妈肚子里时,我想:‘‘太好了!我们家又多添了一个新成员!’’可多年后呢。‘‘你竞敢咬我!’’我抱着年仅三岁的弟弟大叫,这只因为我抢了他的牛奶。那时,我八岁,便嚎啕大哭说:‘‘妈妈,弟弟咬我!’’哭声断断续续,那“讨厌鬼”却坐在妈妈的怀里心安理得地喝着牛奶。我不服气地伸出红通通地手说:‘‘妈妈,你看!’’“没关系,没关系,过会儿就不痛了!’’可那牙印却已深深印在我心里。我想:‘‘如果没有弟弟就好了!”
在弟弟还在妈妈肚子里时,我想:“如果是一个弟弟就好了!”可多年后呢。在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写完的作业本上绽着一朵黑花。“你竟敢毁我作业!”我抓着年仅五岁的弟弟大吼。那时,我十岁。怒发冲冠地大叫:“妈妈,弟弟毁了我的作业。”凌乱不堪的书桌上沾着大片大片的墨水,像是一片片小湖,而“讨厌鬼”却坐在妈妈身边啃着棒棒糖。“妈妈,你看!”“真是的!”像是宠溺的嗔怪,“在写一遍对你有好处!”可那作业本我还收藏着。我想:“如果是妹妹就好了!”
在弟弟还在妈妈肚子里时,我想:“我会对他好的!”可多年后呢。年仅八岁的弟弟拿着一支折断的铅笔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姐姐,对不起!”像一只委屈的小狗。我摸摸他软软的头发,轻声道:“没关系。”那时,我十三岁。爸爸妈妈站在一旁欣慰地笑着。那支折断的铅笔早已换成了新笔。我想:“有弟弟还不错。”
这才是一个家庭。我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份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