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昨天,美逃不出时间的威严。泛黄的诗卷,从字里行间,流露出多少对过去的缱绻。岁月的指尖悄然翻过书页,不知不觉间,老去几度红颜,我们不由得思考着:究竟什么,才是生命走到最后值得自己存下的真言?
(一)治学存疑
胡适先生曾提出:做学问时,应在无疑处置疑。从未停步地思考,给予蹒跚者向前的力量与尊严,以卑微的姿态活于世间,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但通过不断地疑惑与解答,我们因渺小的思考而高贵、慈悲。于这其中,明白何处当疑,亦是修炼的一部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乃因所谓“疑”之教条而迷茫,知道得太少而想太多,只会在愈加自满中被圈死在末枝小节。但秉着难得糊涂的态度研究学问,圣哲自然成为了懒惰的代名词,学术渐渐仅剩下人情世故,诞生不了新的智慧。
治学必存疑,然存疑,须先有广阔的胸襟与过硬的基础,而后加之不畏凡世得失的钻研精神,方可把握好惰性与钻研之间的度量。
(二)修身存爱
于我们每个人而言,行于世间,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或许生活并没有憎恶分明,但修身,存爱,始终是不可否认的一切之基础。这份爱,首先代表了我们对生命的尊重与博爱。《雪国》中,面施粉黛,甚而十分卑贱的艺伎,并未给人一种肮脏不堪的印象,反之,苍劲有力的皑皑雪山之下,艺伎们为生活所迫的出卖,竟使人无颜谈起怜悯与轻佻,对生存与爱炽烈而纯洁不息的追求,无不充满生命力,游客从浑噩中猛地清醒过来,在生活的荒谬中浴雪重生。静默纯净的笔调哀而不伤,却无意中犀利地刺醒活着,未若死去的生命。
尊重生命的不易,努力地活着,不卑不亢。是对良知的回应,默默地学会坚强,是一切真诚的善之初始。毕竟只有好好地活着,自尊自爱,才有资格谈尊严与善良。
(三)追寻存梦
伴随着年华的逝去,于生命中凌乱追寻的人们开始迷茫,力不从心。可我始终坚信,打败理想的,不应该是时光,往往是不再相信的自己。梦想,可以天花乱坠,理想,则是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过往。追寻存梦,应是每个人从容走完一生的态度。被舞蹈界誉为东方女神的陈爱莲女士,在77岁的暮龄,身着霓裳舞出了古典舞的经典红楼,走过三代人的记忆,她给世人留下了另一位同样经典的林妹妹。在病魔纠缠的年纪里,每天坚持不懈的功底训练,使她的肌肉年龄留在了30岁。
庸庸碌碌的人生中总不乏“纠结”之声,然而,扪心自问,大概皆是源于自己不够努力罢,不断为自己懒惰寻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又何尝不是对梦想的背叛?
治学存疑,存下的是广阔的胸襟与钻研精神;修身存爱,存下的是对生命的尊重与庄严;追寻存梦,存下的是一份谦卑而纯朴的坚毅。既然终究逃不出时间的威严,何妨存下真诚,将生命之琴肆意弹奏,无须知音,吾心自赏其美,弦断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