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利亚高原金红色的日出,我只在书中读过,亦或在一丝色调失衡的无名油画中见过。但那是历史上受难的伤口的颜色,又有时间赋予的触目惊心的结痂,令人无法平静地正视。
抵达黄山的清晨,日出很美,天穹因为曙光而跳脱地切换色彩,土耳其玉、洋红,橙茜……
没有一丝中间色,浓烈地几乎让人窒息,然等太阳真的浮升上时,日光却柔软而干净,缕缕舒卷自若的雲气沾染上浅绛的薄金,再一股股拧成涓流,终至奔腾。导游小姐说这百年一遇的云海瀑布是因为山头晴空而山脚霏霏。我看着倾泻流转的金色雲瀑,突然眼角微润,如此的壮阔日出却是在哭。卡比,你若在的话,一定会说,嘛,下雨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给你撑伞呐!
古城一家有着暗色软木旧招牌的小咖啡馆,没上清漆的木长椅硬得让人腰疼。我点的咖啡盛在郁金香形状的白瓷杯里,杯口已经泛黄,不过这会让我比较有安全感。店里的空气有点灰蒙蒙,所以我能清楚看见微曦中上下旋舞的烟尘。指尖泛起一丝暖意,低头可以看见杯里一层茸茸的碎金缓缓散开,融成暗金的涟漪。卡比,你总会将好东西与我分享,那么,下次,我也要请你来看咖啡杯里的日出。
日出,DayBreak,调换一下,即是DearKaby。每一个我所爱的人都是卡比。这样很好,从此我便不畏惧日出。一个人的情迹,总是找不到自己以外的读者为之垂泪,但起码,不论身在何处,我都可以置身于微醺的黄晕中静观日出,莞尔,嘿,我亲爱的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