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在这俗世里沉浮,亦能初心不负。
——题记
锣鼓声声送旧年,百花艳艳迎新春,又是一年春已到,潋滟春光又复苏。时间很短,不过是须臾间,便到了这最令人兴奋的时候——春节!
这不,前些日子我们就已经“马不停蹄、不远万里”地赶回了我的老家。
这里的新春总是热闹而又有趣的。热闹是“闹”太多了,十二点一过,大街小巷,喧闹不止。鞭炮声、烟火声响彻九霄,炸得我在软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唯有那睡得跟死猪似的妹妹呼呼地打鼾。
其实除夕那晚,我们是吃得极好的。一下车,便拖拽着大大小小的年货往家里挪。家里有个老人,也忘了是什么辈份,已是八十有多了,脑袋已有些混沌,却仍能皱着一张脸,步履蹒跚地出门迎接我们。
用过年夜饭,尚觉无趣,我便与那位“奶奶”一同搬了张长板凳,排坐在屋前谈心。其实也不过是随意聊聊,她却聊得分外的开心。
月下,她眉目飞扬,一双含笑的眸子中溢出满满的甜蜜。好几秒,竟让我看得有些痴愣,但随即又恢复了招牌式的浅笑。这头正聊到情浓,她突然顿住了,抬头望月,若有所思。随即一句轻轻的叹息:“要是,他们也能像你这般陪我聊会儿……对,不用很久的,就是几分钟,那该有多好!”空气一瞬间凝固了,月光也变得有些清冷。我怔愣,讷讷地问了一句:“他们,是谁?”“我的孩子啊!只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他们早已没有你现在这般的纯真了,变了,终究是变了啊!”她无奈道,言语中夹着几声悲怆。纯真?我,还有吗?我一遍遍地扪心自问,最终,却也只能自嘲一笑。因为我明白,从我有心事的时候开始,那份纯真,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抑制住内心涌动的心绪,扬起笑容,说:“奶奶,天冷了,您先进去吧!”“诶!”她又恢复到先前慈祥的模样。
这一年的春节,明媚却又忧伤。忽而又想起幼时大姑与我说的一句话,“只怕到时候我老了,你便再记不起我了。”那时的我太过稚嫩,全没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的神伤,如今想来却是懂了。
能控制情绪的时候,是成长,也是悲伤。的确,因为成长,我们慢慢地习惯了悲伤,习惯了人走茶凉,也习惯了伪装。
“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或许,也只能道一句,初心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