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蜻蜓的到来象征着夏天的再临,却也懒散着趴在阴凉的地方。我正在为一支圆规东倒西歪,却无意中发现了一撂自己的相片,五年级时,三年前时……
我看着照片里的人,熟悉的轮廓,熟悉的夏天。
当时的夏天,白色、粉色的荷花,欲开未开,欲红未红,倒是里面先热了,外面才能盛开,蜻蜓们也回来了,狗伸出长长的舌头便有一缕青烟升腾了去。拥挤的绿叶重重的垂下它们高昂的头,筛选过细密的阳光,便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花毯,柳树早已修蓄好了身形,迎风拂动的柳条儿是夏天飞扬的裙摆。
当时的我,因为在作文本上写“高大的榕树是嫩嫩的花椰菜,长在夏天碧绿的菜园里”被同学誉为“馋虫”,所以在广袤的田野上寻求大地苍天的问候,又因大叫涨红了脸,太阳被吵醒了,所以找了根冰棒提了提神,继续它的使命。
如今的夏天多种颜色的荷花也竟相亮相,也许夹杂着早些开放的。狗还在吐着长长的舌头,只是被一群小狗围着,拥挤的绿叶也会继续投下浓荫,只是拔高了些许,多了几层绿色的大伞,柳树已经不为稀奇了,倒是紫红色的桑葚也挂在了桑树上。蜻蜓点了点水面。软绵绵的白云像是一堆挤在一块的棉花,却是分分散散的,撤去夏天盖着的棉花。
如今的我,也会写一些诸如此类的语句,只是将它们放在了日记上,放在了夏天的空气里,一烤便散了,我也会吃那大颗大颗的桑葚,只不过不会去摘了,因为爬不上去,也不能爬,我也会去田野里散步,只是时光短,也不会旁若无人的大喊,也不会像打了激素一样,无所顾忌的疯跑了。
我望着窗外大朵大朵的太阳花,看着大树上紫得泛黑的桑葚,看着天空不时飘过的云朵,我甚至觉得它们快被融化了,快不属于我了!
我从地板上捡起了圆规,放在白纸的一角,一个半圆一个半圆的画着,我觉得,人生就好像是圆规下的圆,一个单位长度一个单位长度地慢慢增大半径,变得大了许多,也丢失了许多,我想,那一圈圈相似的圆不正是人生吗?正如现在的夏天与三年前的夏天,正如现在的我与三年前的我,都是相似的,但确是不同的,是确确实实的不同。
时光荏苒,我在一圈圈的相似中划下自己的年轮,又在不同中努力抓住曾经,我多希望那两个单位长度前的圆弧再现,而这只是相似的,也只能是相似的。
我想,在下一个半径再次拼合成一个圆,那飞逝的童年,也该刻在心中。
即使相似,也应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