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老街,那个古道,那间旧旧的奶茶店,天空是灰蓝色的,像那件放在箱底的芭蕾舞裙,灰蓝色的丝带勾勒出了不一样的烂漫,沉寂的天,破旧的楼,几个散着笑容的小孩在那片叫童年的空地上跑着,物是人非,那里,我曾去过······
左转,三十五步,右转,四十二步,直走,一百零一步,第二排,第三间,那只叫:麦子的猫还是乖乖地趴在李奶奶的腿上,听着奶奶一遍一遍地讲着曾经的那个年代,那里!邱包子又在欺负张家的小孩,关于那个老院的回忆像爷爷给我的水果糖一样,酸酸甜甜。
我喜欢那个被称作“有损市容”的老院,因为它是那样的真实,可爱。不想城中那一栋栋触手及天的大楼,摸不到,看不完。老院里,那灰色的墙壁,土色的屋顶,漆着绿漆的小破门,让人感到安适,舒心。在老院里,有一对单杠,杠子上的绿色星星点点,斑驳的绿漆遮不住岁月的痕迹,橙黄色的铁锈在太阳光下格外耀眼。那里是我的天堂······
爷爷有一辆三轮车,每每坐在上面缓缓地穿过老院,接受小朋友们眼神的洗礼,那便是我最骄傲的时刻。那辆车有些年头,忘了是多少岁,但起码是我的前辈。爷爷总是骑着它带我转变这座城市的街头巷口,小摊小贩,超市大楼,我猜贝肯街18号的红房子里,一定住着一只长长鼻子的小狗。
爷爷的车上有个绿棚子,墨绿墨绿的,像是染上墨水的树叶一般,透着一丝可爱的生机。爷爷总喜欢用水冲刷上面的尘土,恢复他原来那墨绿色的塑胶皮。爷爷有时会把这小玩意晾在单杠上,晶莹的水滴,从棚子上滴下来,一滴滴,像下雨一样,每当此时我总会一边跑一边大叫:“棚棚雨,棚棚雨,棚棚下雨了······”挥舞着藕色的手臂,瓦蓝色的小裙子在风中摇曳着,给这个古老的院子,添上一抹烂漫的色彩。我喜欢在小棚子下面和小狗讲话,爷爷总会在一个个我忘记回家的夜晚一遍一遍地喊我出来,“乖乖,快出来,莫进去,呆久了,不长个的······”我总乖乖地出来爬上爷爷的肩膀,我喜欢爷爷宽厚的脊背,那种安逸与甜蜜像那可水果糖一样,化在舌尖。
我的童年印在那对单杠上面,印在那年的雨中,留在那个老院里······他没有价值不菲的巧克力,但却异常甜腻,那是一个个滋生在阳光下甜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