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他任何的滋味,尝到的都只是淳朴的咸。我曾经一味地不肯接受,如此苦涩的泪,它的水怎会是咸的?
——题记
“咳,咳咳……”
清早,我正熟睡着,耳畔突然就传来了父亲急促沉重而又可怕的声音,母亲闻声立刻端了杯热水跑来。我披起衣服伸出头望了望他,我的父亲几口下肚,他涨红了的脸逐渐恢复了原来的黝黑色。
“睡吧,多休息会儿,别累跨了身子,呆会做好了饭,我再叫你……”母亲拍了拍父亲驼了的背,便轻轻地带上了门。
此时我也已无心再睡了,我小心地穿好衣服走进厨房。
“妈,我爸的咽炎又犯了吗?还是气管炎又加重了?”
“天气冷了,咱家的教印机在室温下才能工作,你爸在机器房里加了个‘煤火’(火炉),白天一整天他都在里面工作,熏得厉害……”母亲停了停手中的菜刀继续说,“吃过饭我就上街[来源]买个热风扇去,这样就不用再用‘煤火’了……”
“咳,咳咳……”
我推开虚掩着的门迅速跑了出去。是的,我跑了出去。因为我怕,我怕听到那要命的声音,我好怕,好怕......
此时的天空尚有点儿黑,冰冷的大地一片沉寂,四周也只有几株萧索的大树。我独身站着并试图让心不被一种叫父爱的东西占据,可慢慢地,我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光突然就射进了我的眼眶,蓦地惊醒的我竟发现脸上挂满了泪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但我却真的尝到了它的滋味,它,有点苦,不,还有点咸……
东方的天边已经是火红的一片了,太阳仿佛是被什么压住了,迟迟不肯跳出来。
我徘徊在家门口却久久不愿进,“清晨,我为什么不回家?我为什么不去帮母亲做饭?我为什么不陪父亲聊天?”然而,我却远远地望着家不肯动。
“X X,回家吃饭了,快点快点,再等会就该凉了。”父亲叫我了。
我慌忙揩干了眼泪回应他,我的父亲。回首望他时,他已转过身。晨光中我看见了他伛偻的身躯,还有几缕闪光的白发……
不知为何,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我想捂住它,可是已经晚了。
那一刻,我是多么想把时间留住,让它永远定格在那个画面上,好让我放任地舔舐父亲的背影;我又多么想,多么想让太阳升的更高,好让它用更暖和的光来温暖我的父亲;我又是多么想,多么想让自己快快长大,好让他不再为我、为家人、为生计而奔波;我多么想,多么想......
咳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