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兄,吃饱了没,喂,喂,怎么断线了,喂,老兄,现在在哪?过来泡茶,你忘了,我们是死党喂喂,怎么又断了。
伴着一阵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声,我就知道,老爸又喝醉酒回来了。他酒一喝多,就喜欢给朋友打电话,也不管号码按对还是按错,只要一接通,就天南海北地跟对方聊了起来,加上带点酒劲,声音大得像在吵架,也难怪会断线,不相识的人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没告他骚扰就万幸了。唯独一点还好,就是不会走错楼层。我家住在七楼,这不,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从四楼就能听见他的声音了。
小狗,快开门,小狗(我属狗,家里人都叫我小狗)
我忙去开门。妈妈跟了上来,满脸不悦地说:又喝醉酒回来了,满身都是酒味,喝得醉醺醺的,自己也不控制一下妈妈埋怨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老爸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摇摇晃晃地挤推着门进来了。好家伙,这架势,差点把我给压倒。妈妈急忙拉住我,生气地说:都喝得不成样了。
老爸跌跌撞撞地在妈妈面前晃了晃,头往上仰了仰,又垂了下来,拿手捂着胸膛,打了个饱嗝说:谁说我喝醉了。随即用手指了指妈妈说:我还认得你是我老婆大人呢。看这情景,我不由得哈哈大笑。不料,老爸来到我面前,瞪大眼睛看了又看,说:你地,哪个部落地,我要把你扔出去。说完,把我抱起来,高高地举过头顶,就要往门口走。我大叫:快把我放下,快把我放下,你这个醉汉。老爸假装生气地说:谁说我是醉汉,我现在还会背古诗呢。
你吹牛。我边说边从老爸的手中挣脱下来。
你们注意听。老爸卷了卷袖子,把手慢慢地抬起来,有模有样地背起来:
窗前明月光,一瓶喝光光,举头望明月,低头见杯盘。
我和妈妈不禁大笑起来:也只有你这个天才会背成这样。
老爸不理会我们,自顾自说:给两位女士来一段天鹅舞。说完,踮起脚尖,张开双臂,得意洋洋地转动起来,嘴里念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哎,没站稳,再来差点被椅子绊倒。我和妈妈看着这只胖天鹅,笑得捂着肚皮,瘫倒在沙发上。
这老爸真是个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