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扮得十分漂亮的客厅里,她在摆着茶点。“咚、咚、咚”缓慢有序的敲门声响起,她忙起身,打开门,笑着说:“听这敲门声就是你,你又是第一个,老金。”老金戴着一顶鸭舌帽走了进来,走到沙发前坐下。
“徵因,你上次写的诗很不错,风格清新,情趣盎然。”老金说。
“见笑。在新月社里一比,就差了。”两人渐渐谈起诗歌来,她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时,她爽朗地笑一下,而老金则偶尔微微一笑。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徵因赶忙起身,刚打开门,就涌进来四个人,一个女友惊呼:“你今天好美,旗袍真漂亮!”徵因仍微笑,不过略略红了脸。
老金坐在沙发上,看看她身着浅蓝色旗袍,胸前挂着一块玉,始终带着浅浅的笑优雅地招呼其他人。
她热切地同他们讨论着新诗、散文,里面兴奋激动,时而笑出声来,成为整个沙龙的中心。老金仍坐在原位,安静地倾听,偶尔她会过来,给他带来一杯酒,同他交谈几句。
客厅里正热闹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梁思成走进屋来,他的脸上挂着笑,厚厚的镜片也挡不住眼中的喜悦,他首先向大家道了歉,接着附在徵因耳旁说了几句,徵因眼神一亮。她走到客厅中央,大声宣布道:“我们夫妇俩下星期要去山西考察古建筑,已经拿到经费啦!”刚说完,老金便问道:“那儿多是荒山野地的,而且古建筑多在我迹罕至处,徵因,你,……”他顿了一下,“你可要准备好。”她笑了笑,“谢谢。”沙龙的主题立刻从诗歌转向建筑。
夜渐深,客人陆续离开。老金最后一个走出房门,他停在门口,对夫妇俩说:“有什么要我帮忙,尽管说,我最近也不忙。”夫妇俩赶忙道谢。
两年后,夫妇俩要回京发表论文。住在隔壁的老金第一个得到消息,便张罗着为他们接风洗尘。两年后的徵因黑了,也瘦了,她身着黑色旗袍,典雅大方。两年的乡野生活,使她更活泼了。席间,她兴奋地向好友们描述山西木建筑的恢弘大气,设计精巧,又自豪地说,他们使许多湮没于荒草中的古建筑走向世界呢!老金坐在她对面静静地听着,他只关心她有没有遇到困难。
宴席散后,老金踱步回家。今天他很高兴。徵因于他,就像一朵特殊的莲花,是其他人无法比的,他仰慕她的人品才华,只要做她知心朋友,帮帮她,便知足了。
“这也是一种特殊的爱吧,只给特殊的人。”想到这儿,老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