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眼般的天。
只有凄清的月光洒到我的肩背上,顿时觉得后背直凉,我也不恼,因为这夜幕下唯有我,我何必干出那事呢?我只想见见方,和他会会。
踏着布满霉苔的石砖,我隐隐地见到了他家,可细瞧,发现门关着,看到方家窗边的那一缕晃晕,我立刻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在做功课,那灯下的忙碌的剪影,就看得出他的仔细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到其他事,其他事,便在这道门后遮掩了。正准备背身走,突又闻见水声,是从方屋子里发出来的。我不想理会,就继续埋头走。远处,传来一声狗吠,接着,狗跑了过来,用毒眼瞪了我一下,我吓得浑身掣动。随后,直从头冷到脚跟。
身子,仿佛麻了一般。
“醒”过来,睹月色已尽,我失去了这些时间。
是那方家?……
全是发昏。我安慰自己,我有怯怯地望了后面,正巧,方娘老子出来端雪,一桶一桶的雪。我清楚的,我害怕的。我逃也似地离开他们视线,却还是感到一阵一阵的麻痹涌上来。
奔到家,心平和了些。
但,客厅的吊灯,仿佛现成了那个眼神。我战栗地发抖。又似过了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我矗立在那,身体每处地方都僵了。望见,外面天已经亮了。
我见餐桌上有张纸。
泛着土黄的羊皮纸(眼皮子??)看是有些年头了,我动着僵直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那出地方,这才看清楚,上面写着:早上吃些麻糕。
霎时,身体又仿佛被冰凝住了一般。居然,和被他家的东西看到后的反应一样,我看是逃不过他家了。那纸上还写着“麻”糕,还用羊皮纸(眼皮子)写,这不分明要毒死我吗?
我无助地望着地板。耳畔,是一阵狗吠,狗的黑影,如鬼一般,袭到楼下,然后终日不停地叫。我怕他,怕他家,而且,我怕得有理。
我苦笑,居然放狗来挡我家的道。
“我家几十平方,我家是个小家,方家放了条狗,把他赶走赶走,快点走吧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因为我很怕它,怕方家的老娘,我怕被她毒死,快点防吧防吧。”我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唱着。
我常用这套来讽刺人,如今,我却唱地颤颤巍巍,看来,我真的太畏惧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错的,像我现在的写照。
远远的,我看到方。好久都没见到他出来了。他眼睛蒙着,似乎马上就要睁眼恶狠狠地看我两眼,四望无行迹,他只是平静地在那,一动不动。他仿佛也麻痹了。
我静心有看了他两眼,他身体还在小幅地颤着。确实,他也麻着,和我一样。我看来是冤枉他了,一种愧疚浮上心头。
可,谁让我麻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