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不经意的邂逅,早已牵绊住两颗孤独的心。面若皎月,粉衣轻纱的女子,只因与他共题一名“唤鱼池”,而注定必要缘定一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本以为能与他吟诗作对,抚筝下棋一生的女子却在为他诞下一子后,含泪逝去。他心里凄苦伤感,以至于相别十多年后仍忆起那位娴静优雅的女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若不是用情至深,他怎会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凄凉,这千行的相思泪,寄托了他多少的思念。
有人说,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得一知己。或许,在他的一生中,真正懂得他的人,就是那位如彩云般轻柔的女子吧。初见西湖之上,女子一曲云裳舞惊起了他的心弦,因此他当场作了一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诗“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他写西湖的美,也更加突出了女子云想衣裳花想容般绝丽的容颜。从此,她便跟了他一生,甚至在“乌台诗案”后最穷苦的一刻,她仍一直陪伴着他,不离不弃。他常吟诗,她便为他歌舞,每次女子唱到“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时,都会失声流泪,若不理解他,怎会如此这般的读懂他心中所思。“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他本以为她能陪他一生,可自古红颜薄命,终究,她还是离他而去。两个挚爱相继离世,他的心更加千疮百孔。多年后,每当抚琴时,他仍会在琴弦之间寻找那些回忆,“不合时宜,唯有朝云能识我;独弹古调,每逢暮雨倍思卿。”
而她,没有高雅清丽的绝世容颜,更没有超世脱俗的才情,但她,却是一个好妻子。在他最穷苦潦倒的时候,她没有离他而去,而且把家操持的仅仅有条。正因为有她的存在,他才不会被繁琐的家事所牵绊,因此一生吟诗作赋,为后人创下顶峰的巨作。“乌台诗案”期间他被抓进牢狱之时,单纯的她怕他再受到伤害,于是在家烧了许多他的佳作。(那么多优秀的诗词呀,我的心都碎了……)面对如此单纯、善良的她,他也感慨“不似秋光,只与离人照断肠。”他逝后,便与她葬在一起。死时共穴,或许平凡的女子才适合多情多才的他。
他的一生,就如凤凰的涅盘重生,得意过,也落魄过。可这些都算什么呢?至少他拥有过那些美好的生活。生活对于他来说,只是“一蓑烟雨任平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