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漠不关心之人才是真正的厌恶你的人。
——题记
童年生活像一束明媚而不刺眼的阳光。这束阳光经三菱镜的分解,可以变成各种绚烂的颜色。
其中最丑陋的颜色,童年时期的我给了我的语文老师。
新升入四年级,我迎来了一位新语文老师。一个微胖的身躯,不高,戴了一副眼镜,即使不笑也让人如沐春风。“同学们好,我是新的语文老师……”她的开场白不长,没有滔滔不绝的言语。
同学们的头垂下,想把头埋进书里。老师提问的声音刚落,只能站了良久,无奈地说:“没有人知道?”其实总是有人知道但不愿发言。“砰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如梦初醒般把视线从书里撕开。老师正轻叩我的桌面,我一抬头下期然直直地撞上了老师的视线,她用眼神示意我回答。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我把头深深地埋下,盯着桌面,不敢对上老师的视线。十几秒的寂静对于我比一个世纪还漫长。所有的热一齐聚到脸上,必然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即使坐了下来,热量在脸上也迟迟不散。
我对这新的语文老师微弱的好感像泡沫一样,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然而较量是一年后的事了。
炙热的火球把大地炙烤得滚烫。头顶的风扇“嗡嗡”地转,怎么也转不到头。一卷白花花的试卷进了教室,各自寻找主人。我拿到试卷,急不可待地打开,鲜红的分数映在雪白的纸上格外刺耳。我把试卷一股脑塞入抽屉,好像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但老师叫我去办公室正验证了纸包不住火的道理。跨进办公室,手心还出着薄汗,却似是置身于大冰窖里,眼前是漫天遍地的冰霜。“怎么成绩下降了这么多……”老师皱着眉头,不厌其烦的询问。我终究没答上一句,又走出了办公室。眼眶有几分酸涩,我揉了揉眼,心中却是想着老师一定是不大喜欢我的。
之后,我暗暗跟老师较劲,什么事尽力去做,不让她抓到错处。但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平,对她也有些怒气。
又是一年盛夏,在泥土中蛰伏了六年的蝉,在今夏的土地上迎来了人生第一个转折点,开始了胜利的喧哗。
经过这一年,我渐渐明白,老师做的一切是关心和爱护,而漠不关心才是真正厌恶。“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样的人一直把她的知识传递给我,她不曾厌恶过我。
小升初考完那天,很多人围着她,说些离别感伤的话。我也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把刚欲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转身离开了这个伴我六年的地方。
有次,天空飘着牛毛般的细雨。我经过学校,忍不住进去看看。星期六,整个校园好像睡着了,不复我以往印象中的校园。我没有看到她,听说她在教一年级。
现在,我想把童年生活最温暖的颜色给你,但你不会知道。
我想念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想想念那群可爱的同伴,更是想念你,那些没有说出的话,我想倒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