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因为母亲的唠叨而吵了一架,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我故意走得很慢,与她拉开一段很长距离。可母亲似乎也不在意,脚步依然,也不曾回头看我一眼。那时我觉得,母亲一定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一点也不关心我,不关心她的女儿。
生着闷气,百般无聊地观察起身边各种各样的路人。一位妇人,手上提着很多东西,好像是刚购物归来。途中,她看了看表,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卸下了手中的大包小包,摸出手机开始拨号。真是个怪人,我想。有什么天大的事还要麻烦到走路走到一半时都要交代?我不以为意,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可正当我经过她的身旁,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时,又像触了电似的愣住了,转身多看了她几眼。她说:“……在家要乖啊!妈妈马上就回去了。不要老是玩电脑……”。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进了我的大脑,刺激了我的神经——再,熟悉不过了——
每当母亲外出之时,出门前总会叮嘱我一些话。出门要是久了,也不会忘了打个电话回来,再叮咛几句。
每次说的,不过就是“在家要乖啊!”“饭吃过了没有?”“妈妈马上回去了。”还有一些话则会因为情形不同而改变。小的时候,母亲说得更多的是“不要乱动插座”这类的嘱咐;大一些了,又会改成“记得陌生人过来千万不要开门”的警告;如今学习压力重了,又会讲“眼睛要放松一下”之类的劝勉……
如今,从另一个母亲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心中更是有了不同的感触。原来,天下不只是我的母亲,别人的母亲也都会给自己的孩子这“不厌的叮咛”。不需要“爱你”、“疼你”的豪言壮语,母爱原来就在这“不厌的叮咛”中。母亲不是不爱我们,只是她的爱早已润物细无声,化作我们最习以为常的唠叨,化作最熟视无睹的爱护,象包裹着我们的空气一般,无时不刻地给予我们爱的滋养。
我望向不远处的母亲,不觉心生愧疚,加紧了脚步跟上去。“妈妈,我帮你提东西吧。”
“小心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