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大家讲的,是我的外婆和她的一碗面故事。一碗我挂念许久、万分留恋的面。
在我的记忆里,童年是一方庭院。那里有揉着蝉鸣与栀子花香的夏季和混着热腾羊汤配馍馍的冬季。而外婆,是我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心中总多了份挂念――外婆和她做的面。
在朦胧的蒸汽中,我忆起的是外婆那慈祥的脸庞。“外婆,我回来啦!”那个冬季,我带着念叨了许久的挂念,去乡下看望外婆。外婆看到我先是一愣,手中的活也停了下来。继而脸上的的皱纹绽成了一朵菊花,她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了我。我感觉她的怀抱暖暖的,我深吸口气,还是那个味道,那个属于她的味道,属于家的味道。
“外婆,我要吃面。”我甜甜地对外婆撒娇。可是半晌没有应答。“外婆!”我轻轻的喊着走进厨房。外婆正在灶台边揉着面。她一直坚持手工揉面,因为她说这样的面做出来更有味道。我不知道她说的味道是什么味道,我只知道外婆做的面很好吃,很好吃。“来厨房啦,囡囡,厨房冷,去屋里等啊……”外婆见我走进厨房温柔地对我说。“好的,我知道了!”我应声道。眼前的外婆眉眼弯弯,还是记忆中温柔的脸。只是时光不在,伊人已逝。岁月夺走她的容颜,但是也沉淀了她对我的爱。
“孩子,面好了。”不一会儿,外婆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端到我的面前。我将整个脸都埋在热蒸汽之中,没错,是这个味道。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但透过朦胧的蒸汽,我望见了外婆的手和她的脸。布满皱纹,如菊花绽放的脸庞。那双时常为我擦泪、牵我走路的布满老茧、骨节肿大而变形的手。我的眼睛湿润了。外婆对我这么好,我又能为她做什么?我们相伴的日子还有多少?想到这儿,眼泪肆虐。“咋哭了呢?”见我泪流满面,外婆已经伸出粗糙的手将我脸上的泪拭去。“没事,太好吃了而已”。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外婆坚持手工揉面的原因,那个味道,是家的味道。
我想我和她的手可能被上帝用一根面条牵了起来。此生一碗面,一缕情,一生缘。愿岁月静好,待伊人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