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白色衣裙飘扬。她,又是她,静静地唱着。
这是一种动人心弦的歌声。柔和的,曼妙的,犹如繁星点点,犹如美人出浴。冰肌玉骨美人如花。她总是静静地站着,总是静静地唱着。她的歌声,洁白无瑕。
这是一种抨击灵魂的歌声。斥责的,哀怨的,烟火阑珊,心沉似海。那无穷无尽的幽叹,是千古多少文学家的夙愿。“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幽幽,独怆然而悌下。”灵魂的颤抖,是她歌声的深刻。
古今中外,有多少英雄因小人谗言而死。屈原的故事,是她歌声的魄。为英雄不平,激昂的是屈原的伟大;愤怒的是小人的谗言;悲惨的是屈原死后哀怨未了的遗憾。
随着夜空的深隧,霎时,哀号声,冲击声,嘶喊声从她的歌声中溢出。战乱,毁灭了多少代人的希望。血腥的屠宰场上,用弱肉强食来形容战场也吝啬之极。有多少生命在此殒落,有多少亡灵在此哀嚎。金戈铁马玉箩音,她的歌声,不是唱,不是说,是生命,一个年轻女性那不卑不亢的生命。
站过了,会有人明白生命的可贵。她的歌声,充满激情后渐渐冷淡。甜蜜的爱情,痛苦的也是爱情。英雄难过美人关。她的歌声那片桃林,那片让她终生难忘的桃林。
桃林中,那个叫晨的男人抱着她。断情崖上,那碑上刻的,生死人肉白骨,是用血刻的,“愿君莫志我,来世朝与夕。”身后,官兵将至。她推来晨,纵身跃下。
数年后。
晨跪在碑前,手指轻轻抚摸着碑上他用血刻的名字,“玉箩歌”,晨身后的桃林,依旧茂盛。可惜,桃林依旧,昔人在否。
歌声妩动流星,身姿媚惑夜空。这是属于她的天堂一玉箩歌的天堂。
歌声远了,淡了,消失了。
她走了,轻轻地,静静地,除了那头发上诱人的香,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认为我懂她的歌声,懂她的一切。
可至今,我才认为,我什么也不懂,她的歌声,是夜空中浩瀚的星海。她的心,也如那星海一般,心海。
我醉了,我真的醉了。
我在她的歌声中醉了。
那夜。
是她。
用歌声,诉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