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一只小心的保管着我对爷爷的最后一丝印象:大挑着高个,薄瘦的身材,并不是那么魁梧,深陷的眼窝,粗糙的皱纹,黝黑的皮肤,是一个十足的农民形象。
小时候每回回老家我都不屑开口喊那老头“爷爷”曾经有那么几天,我甚至不承认那个土农民是我的爷爷,也许是因为我们家住在城里,我还无法接受这个乡下的土爷爷吧,所以记忆里的我,小时候从来没有亲切的称呼他“爷爷”。甚至有时候,当他想抱抱或亲昵一下我这个小孙女时,我都会多的远远的,听奶奶说,我还曾常常骂爷爷是个“土汉子”,其实对这个称呼,我还有那么一丝印象,记忆中,爷爷每回听了后就蹒跚地回到西屋,一个人无聊的听那台旧收音机。
对爷爷印象的转变要从那次说起……
快过年了,不知怎的这个冬天总下雪,满天的飘飞的大雪花顽皮的飞舞在空中,到处一片银装素裹,凛冽的风让人感到刺骨的冷,家里人都忙着买年货,我们一家要回乡下奶奶家送年贺,从村子的马路斜坡下来,我们看见了一个年过七旬瘦骨嶙峋的老头子,躬鞠着身子,拿着铣再使劲的锄除在马路上坚硬的冰,双手已经冻得通红,嘴里冒着些冷气,边锄地便抬起身子望着我们的车,招了招手还说,终于盼到我们了,我们接着年迈的爷爷回了家,那是我第一次牵着他粗糙的手。
奶奶说,这老头子说怕我们来路滑,冰厚不好走,所以一大早就扛着铣去马路上锄冰,盼着我们……
回想着那一刻我还是感觉那么幸福和感动,想想在漫天纷飞的大雪过后,一个拿着铣的老头子不顾寒冷锄着地上的雪和寒冷,盼着远方儿女的归来……
花儿还在释放着美丽和香气,我还在幸福地回忆,记忆深处的花,我将小心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