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小说讲述了当兵的丈夫安德烈因眷恋妻子、家庭及和平的乡村生活,在伤愈重返前线途中从医院逃回故乡,藏匿于离村子不远的荒山野岭,冒着随时都可能受到国家法律制裁的危险,与妻子纳斯焦娜频频相会,终于使多年不育的妻子怀了孕,时间一久便被村里人看出了破绽,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一次,纳斯焦娜在被人跟踪的情况下,怀着羞愧和绝望的复杂情感投河自尽了,而安德烈听到风声就逃走了。
求生欲望本来就是人之本性,安德烈在自己周围看到了太多的死亡,而他自己也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因此更是激发了他的置人民利益和民族命运于不顾的求生欲望。也正是这种个人主义思想使他超越了是非界线并践踏了道德原则,从而沦为可耻的逃兵,并且在罪恶的道路上越滑越远,给自己的亲人,首先是妻子,造成了深重的灾难。
可以说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活下去的强烈愿望已然使安德烈疯狂了,他逐渐丢掉了自己的“人性”:他不仅外表上篷头垢面,三分像人七分像鬼,而且在行动上也渐渐变成没有人性的野兽。他用斧头残忍地杀死牛犊,甚至学会了狼嚎,那尖利纯正、比狼还像狼的嚎叫声盘旋起伏,久久回荡在空中。他背叛了祖国,背叛了人民,也使得妻子陷入了痛苦与惶恐之中,甚至直到妻子投河自尽,也未能让安德烈幡然悔悟,承担起自己于家庭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于社会、于国家作为公民的责任。如果一个人连“人性”都泯灭了,他还能称之为人么?活着也只是个行尸走肉罢了。
安德烈固然是可恨的,然而造成他的悲剧的根源难道不就是那残酷的战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