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了,他住在连云港。拉着我的手直往票站望,终于,随着解放的钟声不情愿地回响,日记,像是追寻孩子,他地踏上回家的一步。
“回家,回家”他在小声地呢喃,如同魔咒般禁锢上帝的骰子。到了票站,望着长长的队伍,我打趣地说:“我们排队都排到连云港啦。”等待,这漫长的等待,急躁夹杂着恐惧扭曲了那无辜的号牌,他不时望望钟,闷闷地,还是禁不住一口无奈的叹息。我坐在一边,摇了摇空水瓶,是时候该回去了。我向他道别,像我要回家似的。他疲累的挥了挥手,眼睛还是直直地刺向前方,前方的票站,不会被当成了家吧。
我走上了回家路。正值晚上下班,周围的行人就像一团黑色的烟雾,向四周扩散开去,唤着急行的男人,树上的落叶思念热闹的土地。我,在无数没有印迹的脚印中徐徐前行,漫长的黑夜袭来,母亲的饭大概很香,不,这是餐厅,那油腻腻的毒气。走着,爬着,滚着到了现在,一切的都奔向一个方向。蚂蚁归巢,小鼠入穴,而我和那团黑雾像凌乱的麻线,每一个路线的叠加可以制成世界最难的迷宫。朋友的票买到了吧,也许在车上听着音乐,看窗外瞬息变幻的景物,想着回家以后的事。
家在移动,我向它靠近。家是不动的,我在动。走着走着,路过了一弯小桥,一间朝我们的老的杂货店,一条泥泞的小道,尽头,便是我的家,我向它奔去,母亲的菜,的唠叨,还有床头照片里的傻笑,织成了一张拼凑的地图,指引我最后的道路。
到家了,一开门,母亲值夜班,父亲请客吃饭。又是一个人的,只剩下那不懂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