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钢筋水泥浇筑的森林里,在灰茫茫的天空下,如果你的肺不愿再过滤那污浊的空气,如果你的心已不堪忍受那都市的喧嚣,请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静谧的地方,两间房,火石沟——我的家乡。
曾几时何?也许是明清吧!或许更早些,我的祖先从山东逃荒路过此地,也许我的祖先是个文人墨客或是个酸秀才,他被这里层峦耸翠,上出重霄的景色所打动,停下了迁徙的脚步。也许我的祖先是个风水先生,发现这里是块福地,可养天年,于是他便把自己的子孙丢在这个山沟里,生根发芽,直至今日。这似乎与清朝诸位皇帝的想法不谋而合,因为他们也在这里建了行宫,围了猎场。
从两间房向东北方向, 沿着一条窄窄的水泥路,前行二三里,会看到一座褐色的山,那就是出产火石的地方,在那个金石取火的年代,火镰包包里的石头大多出自这里,这也是火石沟地名的出处。再往前走,在三面峭壁围拢下,忽现一小村,掩映在绿树林荫中。一条小溪静静的从村前流过,水中小鱼儿忽隐忽现,与河底色彩斑斓的砾石相映成趣。山鸡与家鸡争夺领地,真可谓家鸡团团乱转,野鸡满天横飞。傍晚,炊烟被崖壁挡住了去路,飘在山腰像舞女的裙带,风带着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中游荡,有时会挂在山顶的树枝上。
年轻的孩子们都挤进了城市,变成一只只齿轮,在城市这部机器中飞速旋转,剩下我等半隐居者无为的、平淡的在这里生活,体味着“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那份幽静。独享甘甜的泉水和带着露水气息的空气。闲看野鸽子与鹞鹰斗智,倾听蟋蟀和蛐蛐对唱。
我想,老祖宗选了这里,一定有他的道理。因为这里闭塞,历史上所有战争都与此地无关,日本鬼子来了也注定晕菜。所以这里既不出英雄,也没有汉奸。大清不交赋税,民国不纳钱粮,现在是共和国的贫困村。不思进取,安于清贫在这里已是美德。
所以那山、那水、那田、那林和老祖宗乍来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条水泥路,有了电,不再点煤油灯。再就是山上没了狼,也因此狍子、獾子、山猪、野兔山鸡等等山贼统治了山林草坡,无法无天。也许山林里美味的蘑菇和各种野果过于营养,不利减肥,所以它们也选择粗食。于是它们拱红薯、挖花生、啃玉米、啄高粱。
山贼们,吃吧!长肥了我用蘑菇炖你的肉,再磨上一筐鹵水豆腐,加几尾河中的蛇链鱼,半杯自酿的小烧,酒一下肚,面露红光,低吟:“想当年,老子的队伍才开张··· ···”
在都市里的朋友,如果你已不知回乡的路,如果你已厌倦了嘈杂、厌倦了各种快餐的味道,请跟我来,我将与子同游、与子共饮,一把青葱、一杯水酒,将时光淡淡的印在岁月的年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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