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就从图书上看到过扎染这种工艺,那时不过是被种种美丽的图案所惊艳。如今,再一次看到了这个字眼。
扎染,顾名思义,无非是“扎”与“染”结合。正因为有被扎住的部分,才会出现色彩层次递进的效果,同样的,各种神韵也是色彩赋予的。二者相辅相成,才出现了这样的作品。
用各种方法将织物打结,终究是为了留下空白。我们永远无法让染料自己有选择性的沾染布匹,所以只能束缚起布料本身,让它自己“避开”染料的侵袭。若是我们未能栓紧,那么染料则会趁虚而入,最终也不过是一块带有颜色的布罢了。
我们需要想方设法打出各种各样的结,甚至用针缝住,以便得到更加美丽图案。但无论打多少次结,缝多少针线,永远不会有人把整块布都缠上。缠实了,颜色一点也渗透不到内部,也是白费功夫,甚至一块好好的布也被缠得变了形。
扎染与铁也有些相似性。
无论是否荒谬,首先在平常人的观念中,我们都认为铁是坚硬的。我们也知道从前打铁的时候,高温下的铁块就会变软,甚至融化成铁水。在铁匠一锤一锤地敲打下,终于被锻造成一件件锋利的铁器,流传于世。
能屈能伸才是铁。
扎染亦是如此。染色时一定要在恰当的地方束紧,不允许一丝一毫流入其中;也需要在必要的地方松开,充分触碰到色彩的神韵。
人亦如此。在种种不定因素交错着的世界中,需要坚定地将自己紧紧束缚起来,丝毫不有所松懈,不为各种阴暗肮脏所沾染;而在旖旎春光之中,舒展自己,让自身变得更加绚烂。
极少数人能够做到不染红尘。我们总是不停地望向别人,一步步跟着走,最终迷失了原本的道路。当幡然醒悟,想要重新回到原本的轨道,却早已湮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总是很容易做到把一块白布染成全黑,却几乎不可能做到让它复原。
我们也很经常抱怨命运的不公,得不到好的发展机会。可真相往往是就算有再大的机遇送到自己的面前,仅仅需要我们伸一下手就可以抓住,我们却不是在努力抓住机会,而是给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找一个不去伸手的借口。当机遇溜走,便又开始懊悔不已,继而怨天尤人,却不知悔改,亦复如是。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坚韧或软弱。金的确贵重,然而它的质地很软,甚至可以拉成很细的金丝;金刚石质地非常坚硬,首饰用的钻石价格更是十分不菲,可追根究底它的成分与煤炭是一样的。但没有人会因这些而否定二者的价值。百炼成钢,亦可化为绕指柔。
坚定地站在风雨中毫不动摇,也要在天晴后大胆向天空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