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是什么?远方在哪里?
对于我来说,远方就是家。身在杭州,家乡在中国地图的另一端——宁夏。那里浩瀚的黄河,雄伟的贺兰山,肃穆的清真寺,灿烂的的民俗文化,最重要的是那浓浓的家乡气,无时无刻不撩拨着我的心弦。
这不,新年到了,春运,这全世界最大的短期人类大迁徙也开始了。全国各地的候鸟们听见了来自远方的呼唤,纷纷扑扇起翅膀向家的方向飞去。生活总在催促我们迈步向前,人们整装,启程,跋涉,落脚。回家的匆匆脚步,从来不曾停歇。
清晨,我背起行囊,向火车站匆匆奔去。看着眼前的绿皮火车,我轻轻一笑,融入了归家的人群。放下包,趴在窗口,遥想着梦萦中的黄土高原。我仿佛能看见纵横的沙脊,闻见厚实的大地和奶奶香喷喷的羊肉臊子面。家的味道。
“小朋友,去哪儿啊?”对面的一个叔叔问我。“宁夏,银川。”我回答道。“小朋友,你也是宁夏人哪?我是宁夏吴忠的,我们是老乡啊!”面对着一口地道的宁夏话,我这个“宁夏人”羞涩地笑了笑。
两天的旅程度日如年。我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看着渐渐低矮的楼房,知道家就不远的远方。
“宁夏银川站,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到了,请旅客们准备下车。”我拎着行李,在人群中眺望着,找到了同样在眺望的爷爷。“爷爷!”“哎,孙子,可算是找到你啦!”“奶奶在家呢?”“是,给咱们做饭着哩!羊肉臊子面!”
“饿坏了吧,多吃点儿,锅里有的是哩!”奶奶慈爱地说。回答声只有“唏哩呼噜”。“奶奶,今年做油饼子不?”做,做多多的,让你带回去哩!”
第二天,窗外的吆喝声把我从梦中叫醒。轻轻拂去窗上的水蒸气。咦?怎么窗外也是模糊的?爽朗的吆喝声给了我答案。“羊肉泡馍!”“羊杂碎!”“牛肉拉面!”“烩肉!”。热腾腾的蒸汽诱人地飘上来,在心里暖成一片。我匆匆洗漱,穿上棉衣。“爷爷奶奶,早饭我去打回来啊!”
令人眼花缭乱的美食难以选择。最终我在一家小摊前坐下。“老板,一个羊肉泡馍,再来两份打包!”“好嘞,稍等啊!”搓着冻红的双手,哈着热气,心里头却暖洋洋的。汤来了,我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口。熟悉的味道,远方的味道,家的味道。
春节的一天天,便在这远方的味道中流走。相聚总是短暂,但正是因为短暂,我们才在一次次别离后期待下一次的相聚。
“走吧,走吧,记得常打电话啊!油饼子别放坏了,赶紧吃,吃完了再做给你寄去!想吃啥就来电话……”老俩在人群中,不停地叮嘱着。“知道了爷爷奶奶,快回去吧,到家我就来电话。”我强笑着,挥了挥手,又赶紧拎起行李走进车厢,悄悄拭去眼泪。
相聚虽短,远方的味道却未曾改变。浓浓的乡土味儿牵动着人们的心,也为新春传统佳节增添一份喜气与安详。远方是什么?它就是对家乡的思念,以及那无法割舍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