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大理石板上,看着远方的天空上,又升起一缕白烟,星星点点的火碴子,被风吹灭,化为微风,注入整个村庄。
多怀念,在村头捉着蜻蜓的日子;多想念,在河里光着膀子捡螺狮的岁月。那是的你还你不曾那么苍老,我也在无忧无虑中渐渐长大。
当浓浓的柴火味被风吹到我身边时,睁开眼,奶奶已做好早餐。一样的白粥,一样的豆腐乳,一样的美味,一样的朴实,一样的简单。爷爷笑呵呵地看着我,对我说:“吃,多吃点!再去装一点,锅里还有呢!”我早已吃不下了,但还是拿开了被绿色大衣包得严严实实的大蒸笼的盖子,勉强地又添了一点粥。
饭毕,奶奶拉着我的手去买菜。我一蹦一跳,灵动天真,奶奶在一旁使劲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跌倒。油腻腻的卖肉摊的狗见了我只摇尾巴,奶奶厉声呵斥,连忙赶走了狗。就这样,在奶奶的庇护下,又回到了家。
奶奶在小灶头上料理着午饭。我坐在爷爷的身边,听他讲抗美援朝的故事。爷爷挥动着双手,唾沫横飞,我听了直笑。奶奶走了过来,对爷爷讲:“别在这跟小孙子吹牛了,快点教他做作业吧。”我坐在小板凳上,爷爷指着数学题,扳着指头,一题一题的向我讲解。我坐在旁边连声诺诺,一边点着头一边想着午餐。
午饭过后,奶奶强迫我睡觉,我却誓死不从,哭着喊着要出去玩。奶奶看了眼外面,外头烈日当空,狗斗耷拉着脑袋。奶奶连哄带骗,好话说尽再让我乖乖睡觉。不到一个小时,我又醒来,奶奶又故技重施。
慵懒的午睡时光总算过去。这时,奶奶总会为我穿好衣服,从一个破旧不堪的钱包里拿出一个硬币,让我去小商店买一个棒冰。我走在路边,睡意朦胧,一踩一个空,掉进了田里。我拼命地喊,拼命的叫。我等待着人来,小手放在被烤得发烫的地上,汗流浃背,听着田里的青蛙叫,竟在田里睡着了。正做着美梦的我却不知奶奶正在焦急地找寻我。奶奶满村子的找我,都快急疯了。当太阳快落下山时,奶奶才在田里找到我,我正满身泥的水在田间,奶奶把我叫醒,脸上挂着泪,我迷迷糊糊的被带回了家。爷爷拿起拐杖就要打我,我迅速躲到奶奶身后,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可怜,这样的生活也成为了过去式,只在我脑子里留下点点痕迹。爷爷奶奶也已衰老了。他们在一天天老去,我却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谈所谓的亲情。却不知,一回头,事态变迁。一个人最可悲也就如此。
远方的一缕白烟,穿过条条公路,在我心中升起。我又在本子上写下:“趁他们还在,多回家看看,哪怕只问问那柴火味!”